見秦憶跳下車去,江凌正要起身,就聽到李青荷疑惑的聲音:“是秦公子?你怎麼來了?”說了這句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又笑道:“快快請進。”
聽著這熱情的招呼聲,想像著李青荷上次說她跟秦憶是“兩個小冤家”,江凌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抱著花盆下了車。
“咦,凌兒你也在車上?”李青荷看江凌跟著從車上下來,愣了一下。
“江夫人。”秦憶上前禮貌地施了一禮。
“秦公子是送凌兒回來的?”李青荷看著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熱情地笑道:“秦公子屋裡坐坐,歇一會兒再走吧。”
“如此便叨擾了。”秦憶點了點頭,舉步進了院子。李青荷有些吃驚地看了江凌一眼,趕緊跟進院子去,將秦憶往屋裡讓。
江凌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見秦憶被母親領進了廳堂,這才穿過院子回房去。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李青荷道:“凌兒,沏壺茶來。”
江凌頓住腳步盯著自己的房門磨了磨牙,這才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知道了。”那傢伙除了第一次隨父母來跟她大吵了一次,每次來都是扔下東西就走。也不知這一次發了什麼神經,竟然到廳堂坐下跟李青荷閒磕牙。
到了房裡,江凌進到空間把蘭花從盆裡取出來種到地上,這才出了房,到廚房去燒水泡茶。家裡的茶葉還是秦家送的,江凌嫌那茶餅口感不好,一直也沒喝。她本來就不太喝得慣唐朝人的煮茶,此時也只是燒開水衝了一小塊茶葉就完事,提起茶壺到了廳堂裡去。
“……我母親一直想送幾個人給您使喚,但又擔心你們有什麼想法……”走到門邊,江凌就聽到廳堂裡傳來的秦憶的說話聲。
“免了。”江凌一聽這話,三步兩步就跨進門去,板著臉道,“我們窮苦人家,可沒有能力養閒人。”
“月錢什麼、伙食什麼的,我們自會按時送來。這只不過是我孃的一點心意,希望他們能幫你們分擔一些粗活。”秦憶卻不理她,眼睛仍看著李青荷道。
李青荷正要說話,江凌就搶先道:“不需要。”
“凌兒。”李青荷沉下臉來,喝斥了江凌一聲,這才轉過頭去對秦憶笑道:“這丫頭讓我寵壞了,秦公子不要在意。”說完用站起來,接過江凌手裡的茶壺和茶杯,親自給秦憶斟了一杯茶,正要笑著說“請”,卻猛地抬起頭來看江凌:“凌兒,這茶是怎麼回事?”
江凌轉過頭去看著秦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聽秦公子說,就喜歡喝這樣的茶,對吧?”
“呃,是。”秦憶苦笑了一下。他終於明白“寧可得罪君子,非要得罪小人;寧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子”的道理了。
李青荷見秦憶如此說,狐疑地看了江凌一眼,這才又接著前面的話題,對秦憶道:“剛才秦公子說的奴僕什麼的,我看還是算了吧。現在家裡人口簡單,日子過得舒心,就算做些粗活也沒關係。凌兒、濤兒也長大了,家裡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秦公子你回家去,替嬸嬸勸勸你父母,不要太為我們掛心。”
“是。”秦憶見李青荷也如此說,便也不再堅持。將茶杯放下,站起來施了一禮道:“那小侄這便告辭了。”
李青荷也站了起來,笑道:“你且等等。”轉過頭來吩咐江凌,“去菜園裡摘些菜來。”又對秦憶道,“自你們回零陵後,就常常送東西過來,嬸嬸這心裡過意不去。些須小菜,是自家種的,味道還好,你帶回去給家人嚐嚐鮮。雖不值幾個錢,但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秦憶看了江凌一眼,作了個揖道:“那便多謝嬸嬸了。”
李青荷見江凌愣在那裡還不動,皺眉道:“凌兒,怎麼還不去?”
“哦,好。”江凌這才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心裡暗暗叫苦。她這菜可不是一般的菜,秦憶這傢伙賊精賊精,要是被他猜出了什麼,那可就糟了。不過沒奈何,誰叫她們收了秦府那麼多東西呢?回送一點菜,那也是應該的,這叫做禮尚往來,唉
菜園裡的黃瓜已經開花,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細小的黃瓜了;南瓜藤也爬上了竹籬巴,肥大的葉子碧綠碧綠的,據王大娘說,過一陣就可以掐瓜苗吃了。江凌將菜地裡還剩下的五、六棵萵苣全拔了,又拔了一些白菜、割了幾把韭菜,用個竹籃裝了,遞給走出來站在院子裡跟李青荷說話的秦憶。
“多謝。”秦憶看著她笑道。
江凌見李青荷眼神嚴厲地盯著自己,只得回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不客氣。”
本以為秦憶拿著這籃菜就會離開了,卻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