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饒是秦憶也不敢放肆,老老實實地等在一旁。不過終因軍營裡有事,還是開口催促道。
“哦,好,好。”張員外這才從痴迷中清醒過來,撫著鬍子點了點頭,對一旁站著的一個儒生道:“吳恆,你來。”說完又低下頭去看花。
“是。”那儒生行了個禮,連忙在桌上鋪開紙,提筆問道:“請問是哪位的花?”
江凌忙走上前去,回答他的問題。
那儒生看了看江凌手裡的請柬,有些作難地對張員外問道:“老師,這位公子,只報了一個名……”
“嗯?”張員外終於抬起頭來,走到江凌身邊,接過請柬看了看,對她道:“江公子是吧?我們這個賞花會有規定,報一個名只能有一盆花參賽。”
“這樣啊?”江凌皺起了眉。上次來報名,因為秦心她們的事,還有秦憶跟趙崢明的鬥法,她心煩意亂的,隨意報了個名就走了,也沒想著問一問這個事。如果現在要她從兩株花裡挑一株,還真是很困難。
“現在再報一個名,不知可否?”秦憶問道。
張員外看看秦憶,又看看花,終於點點頭:“行,我給你爭取一下吧。”
“老師……”那位叫吳恆的儒生急叫了一聲。要知道,往年也有許多人臨時報名,但因此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最後經過評分的幾個老者討論,還是決定一律不許臨時報名參賽。如果老師今天允許了江凌,那可是冒了零陵之大不韙,到時得罪了諸多的人,那可是要由老師一力來承擔的。
“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張員外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打量著江凌,微笑著道:“江公子,我看你穿著儒服,應該是個讀書人吧?”
“這個……咳,在下其實算不得讀書人。”江凌呲了一下嘴。
這年頭人們說話都極為謙虛,讀書人一般都不說自己是讀書人,有才華的也只說“些須認得幾個字”。所以張員外聽了她這話,微笑著點點頭,道:“你要知道,為了這臨時報名的事,往年出過不少爭執,所以就定下了個規矩,不能再臨時報名。但我看你這花,不參賽實在可惜了。不如你把花放在我這兒,我再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到明日比賽前給你個答覆,你看如何?”
“那謝謝張員外了。”江凌一聽大喜,忙作了個揖。待吳恆把花的情況都一一作了登記,四人即告辭出來。
“秦公子,今天多謝你了。”雖然對秦憶仍是不滿,但今日人家幫了大忙,江凌倒是不好再板著臉,臨上車前,跟秦憶道了個謝。
“不客氣。”秦憶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極為陽光,“我明日叫馬雷去接你們,你們在家等著就好。”
“好。”既然決定為自己的利用價值收費,江凌當然不會再推辭,答應了一聲,爬上車去。
等車開動後,江濤一臉興奮地道:“姐,你可知道,那個張員外就是零陵城科舉的主考官?”
“啊?”江凌一臉的意外。在她的印象裡,似乎叫什麼員外的,一般都是富豪或者財主之流。經江濤介紹,她才得知,原來在這時候,員外,也就是員外郎,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官,而是一個地方專管科舉考試的實權官員。
“姐,要是我能在張員外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就好了。他手下有才華的儒生,真不少呢。”江濤一臉嚮往地道。
江凌蹙起了眉。其實照她的意思,這一次讓江濤出頭是最好不過的事。只要讓他把幾十首詩背下來就好。但傷仲永的事卻提醒她,如果江濤自身沒有才華,卻借這樣的機會名聲大振,對他而言絕不是好事情。
再說,她一直想讓陸大人收江濤為徒來著。對於其他的門路,在陸大人那條路走不通了之後再考慮吧。
第二天,馬雷來的時候,江凌和江濤正為衣服的事跟李青荷抗爭呢。在秦家送來的衣料裡,李青荷前段時間選了兩匹,給江凌和江濤各作了一件綢緞男裝,聽到江濤說今日的賞花會上,會有很多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參加,她便一定要姐弟兩換上新衣服。江凌卻覺得,為了一個賞花會,穿得煥然一新跟個新郎倌似的,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因此斷然拒絕。而江濤見姐姐不穿,自己也不願穿。
為了這事,李青荷苦口婆心勸得口水都快乾了,江凌卻道:“其實我覺得,穿著這身粗布衣服,勢利的人一見面就自動顯出了原形,這豈不是更好?都不用去辨別,多省力的事兒。”說得李青荷哭笑不得。
“娘,車來了,我走了。”江凌聽到外面有馬車聲響起,終於可以不用再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