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女裝更漂亮。無論穿男裝還是女裝,都漂亮。”張流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言,趕緊解釋,“嬸嬸不會說話,凌兒莫怪呀。”又拉著江凌的手道:“來,凌兒坐,叔叔嬸嬸有話跟你說。”
江凌見李青荷對她點點頭,只得坐下。
張流芳伸出手,扯了扯江文緒的袖子。一直不作聲的江文緒只得開口道:“是這樣,凌兒。你大哥不爭氣,在書院裡唸書成績不好,再念下去估計也考不上功名。我想啊,現在邊關也沒什麼戰事了,如果他能進軍營裡混個一官半職的,咱們江家臉上也有光,跟小濤以後兄弟倆也可以相互扶持幫襯。所以我們這會兒來,想求你們跟秦將軍他們說說,讓洋兒到軍營裡歷練歷練,你看如何?”
江凌看了李青荷一眼,微微有些詫異:“這事……我一小孩子,哪能幫上你們的忙?”李青荷是這個家裡最好說話的人,也是這個家的大人。江文緒一家不去求她,轉來跟自己這個小女孩說,是個啥意思?
張流芳心裡也跟江凌一樣犯嘀咕呢。她剛一到這裡,發現江凌不在家,心裡還真是高興。覺得這個家最難說話的人不在,只要做通李青荷的思想,這事就成了一半。卻不想李青荷一聽到他們的說話,就把事推到了江凌身上。這叫什麼事啊?
江文緒笑道:“你母親說,現在這個家是你當家,自然得你點了頭,你母親才去幫著說情。”
江凌這才明白。合著李青荷覺得這事不好拒絕,但這又才跟秦家退親,沒臉求上門去,想讓自己當惡人拒絕他們呢。
她想了想,道:“大哥過了年才去的長沙書院吧?怎麼才呆了三、四個月,就想回來了呢?再說,軍營那地方,對體格要求很嚴吧?大哥就算進到那裡,也吃不了那個苦啊”
大概江洋從書院回來的原因不太光彩,江文緒聽了江凌這話,臉上有些發紅,訕笑道:“書院管的嚴,你大哥不習慣,所以就鬧著回來了。我想回來也好,在零陵城的軍營裡,我們也能時常看到他。進到裡面去,做一個文職人員,應該沒問題吧?你大哥雖然唸書不行,但好歹也讀了這麼多年書,總比那群莽漢強,做個文職人員還是綽綽有餘的。”
江文緒雖是老實人,但在這件事上他卻沒說實話。江洋其實是因為打架偷竊被書院革名的,像這樣的學子,絕不可能在科舉裡再得功名,僥倖得了功名也會被人彈劾獲罪。但把他放在家裡打理生意,更容易生事。江文緒兩口子商量了一宿,才幫他商議出這麼一個出路。雖然江文緒覺得愧對嫂嫂侄兒,不好意思求上門來。但為了兒子,再被張流芳逼了逼,便也捨下老臉來了。
江凌點點頭,轉頭對張流芳道:“嬸嬸那天你在秦府裡,不是跟秦夫人認識了嗎?你們都在城裡住著,互相來往也方便,彼此不是更熟悉?直接上門去求求她就好,哪裡還需要繞這麼一個大圈子?”
雖然心裡已有了準備。但聽到江凌這推託之辭,張流芳還是很失望。她又不傻,怎麼看不出來那天能參加宴會,全是因為秦府不知道她和李青荷之間的關係,請她們去作個陪認個親的。這會兒求上門去,人家知道她是誰啊?要是知道她對李青荷她們逼債的事,秦將軍和秦夫人不責罰她就好了,哪裡還有可能答應讓江洋進軍營?唯今之計,只有請李青荷出面求請,江洋之事才有希望。可這會兒這母女倆明顯的不想幫忙,她心裡不禁惱恨起來。
心裡這般想,張流芳臉上卻不曾露出半分惱意,極溫柔地笑道:“我算哪根蔥啊?秦夫人請我們過府,不過是看在你們的面上。可見他們是極看重你們的。凌兒,你大哥這事,也是咱們江家的事。咱們兩家就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俗話說,一個籬巴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他們二人一起有出息,才能互相幫襯不是?這樣吧,這件事也不用嫂嫂和凌兒特意上門去求情。那日秦夫人那麼盛情地款待了咱們,我想了想,如果我們不還席的話,就太失禮了。所以咱們江家也挑一個日子,在我那園子裡擺上一席,到時讓洋兒露露臉,你們再幫著說說,如何?”
江凌聽了這話,看向李青荷:“娘,您看這事……”
說實在話,如果有能力,江凌還是很願意幫幫江洋的。她到這唐朝來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這古代跟現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家族觀念特別重。一個家庭,基本上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誅連制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江洋是江濤的兄弟,這是不能改變的現實。如果他在外面作奸犯科,對江濤以後的前程是有影響的。在她的記憶裡,這位堂哥可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吃喝玩樂無所不能,唸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