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說完,手裡的手帕被擰成了一團,“就是她把我害成這樣。我要把她賣到衡陽的窯子去,讓她這一輩子,生不如死。”
書生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出聲道:“夫人,這裡是大路,如果遇上人就麻煩了。”
“對對。趕緊的,趕緊上車,趕緊走,越快越好。”林夫人經這一提醒,頓時清醒過來,連連催促。
書生把江凌放上林夫人馬車後面的那輛騾車裡,自己跟小個子也爬了上去。林夫人也不再停留,自己也上了自己的車,催促車伕起駕。車伕得令,揮了一下鞭子駕著車朝前快速駛去。
“前面會遇上這丫頭帶的兩個下人,也兩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要小心些,把車簾捂嚴實了。”林夫人讓自己的車伕慢著點,對駛上來的騾車吩咐道。
“是,夫人請放心。”書生應了一聲,把車簾捂緊。
此時的入畫也穿著男裝,正與張叔坐在車旁的樹蔭下乘涼。見一輛馬車和一輛騾車從山後的小道駛來,車簾捂得嚴嚴實實的,她不由得奇道:“張叔,你看,好奇怪啊。這麼熱的天,這兩輛車還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是何家的馬車。”
張叔仔細看了看這兩輛馬車,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這年頭,用得起馬車的,可都是城裡的官家老爺、夫人及幾位富人,他們的馬車老漢都認得。但這一輛甚是陌生,卻不知是誰的車。”
見兩輛馬車駕得飛快,一下就從他們面前駛過去了,入畫也不在意,站起身來朝通往山上的那條路直望:“姑娘怎的去這麼久還未下來?這都有一個多時辰了。我說跟著姑娘又不讓。”
“放心吧。”張叔望了一下山路,“聽吳管家說,姑娘武功高著呢。錢老2武功不錯,使盡全力卻連姑娘的衣襟都沒碰著。這山上人來人往的,方丈大師又是個神通廣大之人,姑娘不會有事的。”
入畫聞言,想了想,終還是不放心,道:“我怎麼感覺這心裡砰砰亂跳慌得緊?不行,我得上山看看去。”說完,也不待張叔再勸,提起衣襬便往山上跑去。
且說林夫人在車裡不但把車簾拽得緊緊的,便是呼吸都差不多摒住了。一直到馬車駛出了很遠,她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身上的衣服竟然裡裡外外全都溼透了。
“呼,這天真夠熱的。”她用帕子抹了抹額上的汗,閉上眼睛自言自語。她也知道,今天這事如果被人查出,她連自己僅剩的那個小莊子都呆不下去了,等待她的,只有地獄。陸大人與秦將軍的怒火,便是連她那個做司馬的前任丈夫都擋不住;想要捏死她,何其容易
可她實在忍不住。一想起自己在林府裡前呼後擁的風光,和現在孤燈隻影的淒涼,她對江凌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有人相報說江凌隻身上了山,林虎子又想出了這麼一條計謀,拍著胸脯著說幫她報了這大仇,她還真不知如何發洩這心頭的恨意。不過現在把事情做了,她卻感覺一陣的後怕。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她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串念珠,閉上眼睛念起佛來。
只是不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後面的騾車駛上來,林虎子從那車裡伸出頭,對著她的車窗道:“夫人,如此小人便去做事了。”
林夫人睜開了眼,剛才的慌張已然不見。她眼裡閃過一絲狠毒,低聲道:“虎子,這事可就拜託你了。我這下半輩子能不能活得舒坦些,可就看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林虎子道:“小人一家深受夫人大恩。此時有機會回報夫人,小人自不會讓夫人失望。放心吧,小人一定會把事情做得妥妥當當。”
“那就好。回來後,我便把你們一家的賣身契還給你,並重重有賞。”林夫人說完,也不待那虎子表忠心,便揮了揮手,“去吧,一路小心。”
“是。”虎子拱了拱手,朝前面駕車的車伕道,“大哥,走罷。”
趕車的長的跟那虎子倒有幾份相像,但虎背熊腰的,面相則有些呆。聽了虎子的話,駕起車朝前走去。
“二哥,咱們把這趟活幹好了,林夫人真的會把賣身契給咱們嗎?”那個偽裝江濤的小個子問。
虎子輕蔑地笑了一下:“哼,這強搶民女,賣到ji院,主犯可是她。咱們不過是跑腳的。她這把柄握在咱們手裡,不但要讓她把賣身契給咱們,還得把她身上的錢財全都拿過來。她手上的私房錢可不少,大姑娘還偷偷把自己的首飾都給了她。有了這些錢,咱們又都成了良民,這日子可就過得舒坦了。”
“真要把這姑娘賣到衡陽的ji院去嗎?咱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