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經呢?她這邊訂了親,那邊秦憶又成了別人的女婿,那她這兩訂親又兩退親的,怕會成為零陵城的千古絕唱吧?
陸夫人倒沒拿這事打趣她,斂起笑容認真地想了一想,點點頭:“你慮的也有道理,這訂親之事姑且放下。不過道歉的事卻是宜早不宜遲,咱們這就過去吧。”
“是。”江凌扶起陸夫人,朝門外走去。
“林夫人的事,我都聽張嬸說了,你做得好。”陸夫人一邊走,一邊道。
“凌兒多謝夫人把這麼能幹的下人派給凌兒。”江凌自然知道她現在身邊發生的任何事都瞞不過陸夫人。不過她知道陸夫人對她那是滿心的愛護,所以生不出半點反感來。
陸夫人拍拍江凌的手:“我跟老爺,都是日薄西山的人了。下人們跟著你,倒是比跟著我們強一些,還能奔個前程。你放心,張嬸的兒女、入畫的爹孃都還在陸府裡,她們的忠心是不用懷疑的,你儘管使喚就是了。你越使喚得狠,他們越是高興。我這一府奴僕都看著他們呢。”
江凌知道陸夫人這話的意思。這一府的奴僕,不是看著張嬸她們,而是看著她這個新小主人,想看看她是怎樣一個人,想知道張嬸她們對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評價。如果她真是個不能幹的,這一府的下人估計得另為自己打算了——畢竟陸夫人和陸大人都已年近古稀。在這醫療水平低下的時代,長壽的人並不多。陸夫人與陸大人這年紀,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怎樣。
陸夫人在江凌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坐好後又道:“以前在京城,需要的下人多;回到零陵時,我們把京城的產業都賣掉了。好些得用的下人,因為受過陸府大恩,願意跟著我們到零陵來。但我們老了,不想再折騰銀錢上的事,所以也沒有什麼事給他們做。這於他們來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看你跟秦小子合夥開了個酒樓,還準備開個花店,這些地方雖然有秦府的人打理,但你手下要是沒個自己的人,終究是不妥,倒不如你把那些人拿去用了吧。這些人也不用讓他們住到你那兒去,你想用的時候儘管使喚就行了。我跟老爺雖然老了,不中用了,但幫扶你一程還是可以的。”
“夫人。”江凌輕喚一聲,心裡感動。緊摟著陸夫人的胳膊,眼裡禁不住流下淚來。
陸夫人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江凌的頭髮和臉,一臉的欣慰感慨,久久沒有說話。
馬車很快在秦府門前停了下來,不過眾人並未下車,只是報了一個名號,便又長驅直入。到得內院,秦夫人早已得到通報迎了出來。
三人進了廳裡,還未等入座上茶,在陸夫人的示意下,江凌便跪到地上,向秦夫人行了個大禮:“凌兒前日言出無狀,行為無禮,還請伯母責罰。”
“秦夫人,這孩子也不過是十四歲,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你便原諒她吧。”陸夫人坐在一旁,看著江凌叩了三個頭,便笑道。
“噯,我沒有女兒,一向把凌兒當女兒看待。女兒發發小脾氣,我這當孃的哪能真跟她生氣呢?快快起來吧。”秦夫人上前,一把扶起江凌。
江凌除了前世在爺爺去世時跪拜,還真沒在別人面前下跪過。此時一跪這心裡別提多幽怨了。可聽了秦夫人這話,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覺得心裡暖暖的,剛才一肚子的怨氣也消散不見了,真城地道:“多謝伯母寬容。凌兒往後定會好好孝敬伯母,再不惹伯母生氣。”
這話說得陸夫人和秦夫人都笑了起來,一聲風波算是掀了過去。肇事者江凌卻是收穫頗豐,得到未來公公婆婆的保證,不逼秦憶納妾,她的古代婚姻又多了一層保障。
三人說說笑笑了一陣,秦夫人猶豫了半晌,方道:“訂親的事,老爺的意思,還是等憶兒回來再定。因為凌兒這個想法,憶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見,我們尚不清楚。雖然我們都知道憶兒這心裡全是凌兒,但這事還是當面問過他才好。否則這頭冒冒然地訂下親,回頭他如果有什麼想法,到時受委曲的還是凌兒。”說完,她惴惴不安地看著陸夫人,生怕她會生氣。這時的江凌,可再也不是原來的江凌了。雖然沒有舉辦儀式,但陸夫人三番五次幫她出頭,那便是把她當親孫女看待了。所以現在這訂親之事推遲,反倒是顯得自己還在生氣似的,沒有給陸夫人面子。故而秦夫人心裡忐忑著甚覺不安。
卻不想她這想法正合陸夫人及江凌的意,所以陸夫人顯得格外通情達理,笑道:“是這個理兒。沒關係,訂親之事,憶兒回來了再說吧。”
看看陸夫人的態度並不是作偽,秦夫人這才放下心來。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閒話,陸夫人跟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