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走啊。”洪爺一揮手,他身後的隨從就飛掠過來,攔住了江凌的去路。他沉下臉看著夏姐:“夏媽媽你今兒個可真有些奇怪。明明知道爺我喜歡素淨模樣的妞兒,你還讓她回去打扮。這其中可有什麼蹊蹺,說出來給爺聽聽?你可得說好囉。說得不好,可別怪爺一不高興跟你翻臉。”
“哪裡會有什麼蹊蹺?”夏姐臉色有些發白,強裝歡笑道,“就只覺得太過素淨,為免唐突了洪爺,倒顯得對洪爺不尊敬。”說完,示意含煙給洪爺上茶。
“是嗎?”洪爺陰陽怪氣地反問了一句,接過含煙遞過來的茶漱了一下口,“噗”地一聲吐到了夏姐面前。
夏姐輕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無意中卻瞥見江凌站在那裡,還是那般氣定神閒。她不由得氣苦,暗罵自己沒事找事兒。這該激的人沒被激到,卻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這位洪爺,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這回要是逆了他的意,不亞於虎口拔牙。惹出的麻煩,可不是自己能解決得了的。可那一位,卻是連碰都不能叫男人碰的……
正當夏姐六神無主的時候,門外卻進來了幾個人。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一個,貌似潘安、風流倜儻的,不是趙崢明還能是誰?
夏姐心裡那叫一個驚喜,腳一抬便想迎上去。卻猛地想起江凌還在她身後看著她,趕緊剎住車,按捺住心頭的高興,招呼道:“喲,這位爺可是面生。怕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吧?”
趙崢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走到江凌面前,張嘴欲要說話,卻又似乎無從說起。
江凌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甚是佩服他。這擄了她,又扮作英雄來救美的橋段,還能用得更爛些嗎?一次不夠再來一次?這趙崢明,以前看他還是個有腦子的,莫不是個繡花枕頭?或者是看她江凌長得像是白痴?上次被救,這次又被救,所以就感動之極以身相許?
那洪爺見兩人四目相對,“嘭”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直把桌子上放著的滾燙的茶壺、茶杯拍得打碎在地,濺出來的茶水燙得旁邊的含煙尖叫起來。
見事情似乎鬧大了,廳裡眾人俱都靜了下來,朝這邊看來。
“夏媽媽,莫不是你買個姑娘,還把她的情郎一起給招來了?告訴你,那小妞可是爺花了兩貫錢買了第一夜的。哪個男人敢碰,老子打斷他的腿還有,要是今晚爺發現她不是雌兒了,你這夢春院就等著關門吧。”
夏姐一聽臉色變得蒼白。她緊張地看了趙崢明兩眼,這才走到洪爺身邊笑道:“洪爺,您別生氣,別生氣。這凝露呢,是因為賣身契還沒簽好。如今她家人找來了,奴家先去處理一下。這事是奴家做的不對,洪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奴家這次,可好?奴家讓飛鳳來陪你一晚,算是夢春院給您陪的不是。現在,讓含煙先陪著您。我馬上就叫飛鳳來。”說完又叫阿玲,“你趕緊去叫飛鳳來陪著洪爺。”
洪爺卻冷笑一聲,看著趙崢明:“家人?這位公子身上穿著的料子,可是比爺還講究。這會是凝露姑娘的家人?這樣人家出來的姑娘,不籤賣身契就接客,可是你夏媽媽敢做下的事?你這話想唬誰呢?”
第二百零九章 帶走
夏姐被洪爺罵得臉色又紅又白的,轉過頭來看著趙崢明,眼裡似有哀求之色,壯著膽子道:“這位公子,凝露姑娘的第一夜價,那位洪爺可是出到了兩貫錢。如果您不參與競價的話,要想與凝露姑娘敘話,還請改日罷。”
趙崢明根本就沒把那洪爺放在眼裡,正斟酌著如何跟江凌開口,卻聽得那洪爺在大鬧,極不高興。他這刺史公子,這幾年在零陵管轄的一畝三分地裡,絕對是說一不二的第一公子,誰吃了豹子膽敢這般與他說話?卻不想聽夏姐說話的意思,竟然想讓他與這洪爺競價,爭江凌的第一夜權。這種侮辱江凌又掃自己面子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做?當下不理夏姐,對江凌道:“走吧。我們上車回城。到車上我再跟你慢慢解釋。放心,今晚的事,決不會有人說半個字。”
江凌一言不發轉身便想走,卻不想那洪爺的隨從還站在她的身後,見洪爺不放話讓她走,趕緊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江凌也不爭辯,轉過身來看了趙崢明一眼。既然有人費這麼老大的勁兒要當一回英雄,她不成全豈不是太不厚道?
趙崢明見狀,眼睛一眯,冷冷地叫道:“阿虎,阿豹,上。”
跟著他進來的兩個護衛狐假虎威慣了,平常在零陵城也是橫著走的主兒,哪裡把洪爺這放在眼裡?要不是自家主子沒放話,他們早就動起手來了。此時得令,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縱步上前就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