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張朔的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了起來。“為什麼要對你痴痴守候呢?畢竟,你沒有給我什麼承諾,你沒錯,錯的是我。”張朔開啟手機,翻開通訊錄,藍珞瑜這三個醒目的大字又刺入張朔的眼簾。通話記錄裡,幾乎都是張朔打出的記錄,不難想見,她對他曾經有多重要。
“刪除聯絡人”
既然決定忘記,那就不再聯絡吧。張朔刪去她的聯絡方式,她的一切,異常決絕。喜歡一個女生,這麼幾年,付出這麼多,卻連回應都得不到,哪怕是一句厭惡的話都沒有。這是漠視麼?還是根本就是忽視甚至是無視?張朔不得而知,但就從今日的藍珞瑜又一次避重就輕的遠離他而言,張朔有充足的理由去忘記她。
張朔依稀記得當他初次見到藍珞瑜時的情形。不知怎的,張朔突然想起這麼句古詩“人生若只如初見”。若我不主動追求她就好了,也許我們還能做朋友。張朔如是想著。
想著,想著,張朔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那是一種充滿野性的笑聲,是一種山裡的漢子才能發出來的笑聲,那笑聲和這環境是這樣的格格不入,以至於周遭的行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張朔。
“哈哈哈哈……”笑著,笑著,那笑聲竟突然轉了調。似詩歌換韻,又似電影跳軸,很是突兀,但卻很是獨特。笑過之後是哭,嚎啕大哭,這是一種直欲將內臟哭出來的哭,一種欲撕開一切的難過。
倚靠著江邊的欄杆,狀若瘋癲的張朔似是冷靜下來了。掏出手機查閱附近的可以送外賣的餐廳。坐了快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來到這裡,張朔還沒吃晚飯呢。
不一會兒,外賣送到。啃著炸雞,喝著啤酒的張朔凝視著平靜的水面,那少年的心也一如江水般。天色將晚,幾點燈火已升起。那明黃色的燈火,璀璨著,一如少女的笑顏。燈火幻化成藍珞瑜的臉龐,清冷而又絕美,勾住了少年的眼神。
“不是說要忘記她麼?”張朔自嘲似的低語。又幹了一口啤酒,心裡卻想起了藍珞瑜的笑。“那一年,你笑魘如花。”張朔喃喃道。不可遏制地,他腦海裡浮現出了這樣一個畫面。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地理老師正在黑板前繪圖,只是那個地圖怎麼看怎麼彆扭。張朔實在是不想再盯著黑板看了,那個奇形怪狀的地圖簡直讓人開始懷疑自己的視力。他的目光在教室裡來回掃視著,最後還是停留在了坐在他斜前方的藍珞瑜的臉龐上。那略略有點嬰兒肥的臉龐,在深秋陽光的照射下,白皙的肌膚折射出鑽石般的色澤。
“你看什麼呢?”藍珞瑜斜了他一眼,微微側過臉來,語氣十分冰冷。張朔也不是第一次看見藍珞瑜的冷麵了,他依然嬉皮笑臉著。“我說,”張朔笑著,語氣十分的輕鬆,“藍珞瑜啊,沒人說過,你的雙下巴很好看嗎?”
“有病吧。”藍珞瑜的聲音依然清冷,可她卻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一抹紅色出現在她的臉上。霞飛雙頰,她的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笑了,雖然依然很冷漠,可她居然笑了。
張朔又喝了口酒,將思緒收回到現在。“其實,她的笑很好看”,張朔苦笑著搖搖頭,“可她只對我笑過一次,就這一次。而且,我也只看見她臉紅這一次。”“張朔你就是個loser!”懷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張朔衝著天空怒吼了一句,然後,直接倒下。路人們也懶得理會這個又笑又哭而且還邊吃邊罵的疑似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人。所以,他就那麼躺著,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在冰冷的十一月,在冰冷的潭州城。
李熙妍此刻摸著自己扁扁的肚子,撇著嘴,沿著江邊大街慢慢的走著,內心充滿了怨念。“哎一古,爸爸真是的,明明知道中國物價高,還只給我這麼點生活費。”說著,有點嬰兒肥的小臉又鼓了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怨念。沒錯,這位李熙妍同學是來自我們的友好鄰邦——韓國的留學生思密達。
這不,花錢大手大腳的李熙妍又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了,事實上,就憑李熙妍她在這校內的“女神”稱號,混幾頓飯吃還不是小菜一碟。但不知道是李熙妍的尊嚴還是半島民族特有的民族情緒亦或是女孩子的矜持,留學以來,她從未蹭過男生的飯吃,包括同是留學生的韓國男生。
“哇,這是炸雞的味道,好熟悉呀!”聞到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香味的李熙妍瞬間精神了,大眼睛裡都蹦出了小星星。憑著驚人的嗅覺,李熙妍精準定位了香味的源頭。
目光所及,一個爛醉如泥的男生躺倒在江邊大道的欄杆旁,看不出他的長相,但好幾袋炸雞和啤酒正擺在男生的身側。李熙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