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不過了。
早已習慣他總是突如起來的情話,但還是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裝作繼續喝咖啡。
鄰桌坐的一對情侶說的是國語,在異國裡,從吃飯坐車行走除了傅之言的聲音外,全是嘰裡呱啦聽不懂的日語,這突然之間聽到的國語讓我倍感情切,於是主動往鄰桌那邊看了看,大概他們也和我們的想法一樣,在收到我們的目光後友好的笑了笑。
我突然意識到,在傅之言的保護下我變得越來越脆弱了,我可以單獨一個人在被遣送的x國過的平淡如雲,心中平靜不起波瀾。但卻只在跟傅之言在x國旅行的第二天聽到熟悉的國語就激動起來。
傅之言順著我的眼光看向鄰桌,除了同樣收到友好的點頭回笑以外,還收穫了女生的輕喝:“好帥!”
男生顯然是不高興了,嘟著個嘴等著被安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女生就是沒有收回目光,更別說去安慰身邊的男生了,年輕的情侶好像大多數都是這樣,平常就是喜歡氣氣身旁的那個他。
這一來一往我們也跟鄰桌的情侶開始交談了起來,這一對顯然比我們年輕不少,就是學生的樣子,大學生說話沒什麼隔閡,同樣都是女生,我跟她也熟的特別快。
不一會她就神秘兮兮的問起了我:“姐姐你是怎麼跟帥哥哥在一起的啊?”這一問,立馬旁邊的男生就不開心的冷起了臉,吃味的說了一句:“難道我不帥嗎?怎麼平時沒聽你叫我帥哥哥?”
女生只是哼了一聲,沒怎麼搭理他,然後男生的臉上迅速的黑了,索性埋頭喝起了苦咖啡。
小情侶之間的對話總是歡樂,傅之言在我對面笑吟吟的,靜看著我,表現出一種很想聽到我怎麼跟他回應小姑娘的問題。
我調皮的賣起了關子:“我說他是我老師你信嗎?”
話音剛落女孩立馬誇張的長大了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本來打算喝苦咖啡的男孩也抬起了頭,表示有了聽下去的興趣,傅之言則是一直淡淡的噙著笑。
女孩轉頭想得到確認一樣,看著傅之言問:“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傅之言甚至沒有一點點遲疑的點了點頭,篤定的回答:“真的。”
女孩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怎麼可能?帥哥哥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師啊?更不想是會愛上學生的老師啊?”
我問心無愧,大學的時候選修過他的課,不是我老師是什麼?但是我不想跟眼前的小女孩解惑,也不必跟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講我們的過往,只是略帶戲劇性的跟她講述了一遍。
如果我活的世界不夠夢幻,至少跟別人講述的時候,可以帶一點美好簡單的願望吧。
“他是我大學的教授。當年他就喜歡我啦,然後五年後我們又巧遇到了,所以在一起剛剛好嘛。”我心虛的看向傅之言,沒想到他卻一臉贊同。
小姑娘眼光中帶著豔羨,羨慕的說了句:“好浪漫哦!”
我們其餘三人的額頭上均出現了幾道黑線,這有個什麼好浪漫的。片刻冷場後,男生為女生解釋,“她平時就這樣,你們不要介意。”
我和傅之言愣了愣,隨即符合的笑了笑,但是女孩還是不解:“可是帥哥哥這麼好,為什麼會喜歡姐姐你啊?”
這麼直接的問題,小姑娘問出來倒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直接嗆著了在她對桌喝咖啡的男孩,然後就是男孩小聲的勸阻,“薇薇,別這樣。”
不難看出這個平時魯莽直率的女孩一直被旁邊的男孩保護的好好的。
我也是被問的一愣,對坐的傅之言更不用說。想了一下,我還是搶在傅之言說話之前回答了女孩:“就像現在你身邊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你一樣,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的優缺點,有的人看到的都是缺點,有的人看到是是優缺摻半,但生命中總是有某些人,在他們眼裡只有你的優點,即使你再不好,他就是我生命中的有些人,所以在他眼裡我全是優點,不管怎樣都是好的,你們就像是大多數人一樣,在你們眼裡我優缺摻半。”
我一口氣流暢的說出來了,突然覺得心裡懸了很久的東西終於被輕輕的放下了,如果今天不是鄰桌的女孩率真的問起來,我想我可能會一直迴避著這個問題不去想。
傅之言很贊同我的想法,對著女孩直點頭:“就是這樣,在我眼裡,只看得到她的優點,我和你身邊的男孩得的都是愛情盲目症。”
他這樣一說,引起了一片笑聲。
我也在笑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喜歡在人前這樣肉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