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莊敘聽錯了,剛才坐在這裡跟樊攸瞭解了一番,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樊攸起身進去看了看,急忙走出來道:“人醒了蔚然。”
謝蔚然趕緊站起來,隨著樊攸進去,床上的莊慧已經醒了,這回精神好了不少,眼神瞥見謝蔚然,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
她一條腿吊著,根本坐不起來,樊攸在她身後墊了個軟枕,使她稍微能靠著,醫生護士進來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便走了。
謝蔚然來了莊慧倒有些不好開口了,謝蔚然坐在她身邊,“感覺怎麼樣?如果不舒服先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也行不著急。”
莊慧搖了搖頭,突然抓住謝蔚然的手道:“蔚然,我對不起你,有一件事情我瞞了二十多年沒有告訴你,莊天鳴撞我的時候我還在想著,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你,今天把你和謝謙叫來就是為了了結我的一樁心事。”
謝蔚然拍拍她的手:“別急,你說吧我聽著。”
莊慧抬起頭,“樊攸,我的包呢?”
樊攸起身去了外間把莊慧那天去見莊天鳴背的包拿給她,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莊慧捧在手裡,抖著手,這是壓在她心裡二十多年的心事,就要在今天卸去這塊心頭的重擔,她的心裡滋味萬千,既輕鬆又擔憂,輕鬆的是她再也不用揹負這個沉重的包袱,擔憂的是謝蔚然和謝謙,還有莊敘乃至整個謝家會接受這件事嗎?她真的會變成莊天鳴口裡的罪人嗎?
謝蔚然看莊慧表情這麼凝重,也跟著嚴肅起來,接過莊慧手裡的東西。
莊慧道:“蔚然,這是我陸續不斷從莊天鳴手裡的偷偷收集的東西,瞞了二十多年,無論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謝蔚然開啟,輕薄的幾頁紙不一會就看完了,她卻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短短的幾分鐘卻彷彿過了幾萬年,猶如幾個炸彈在心中爆炸開來,炸的她驚恐不已,一下子顛覆了她長久以來心中的那份堅持,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飄渺不定起來,
她恍恍惚惚的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兩眼發直,“這不是真的。”
莊慧看著她的樣子,擔心不已:“蔚然,這是真的,我,我,抱歉我現在才告訴你。”
“你在騙我,這不是真的,莊敘是莊天鳴的兒子,是從我肚子裡的生出來的,我最清楚不過了,我,我跟他之間一清二楚,你拿這些東西給我看把我置於何地,我自己的事情我難道還不清楚?”
莊慧哽咽:“你那天喝醉了可能忘了,我,我怎麼會騙你。”
謝蔚然一直緊緊的蹙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莫名的有些慌張,手裡的這兩頁紙她拿著卻有千斤重。
黑紙白字,莊敘是謝謙的兒子!
這怎麼可能?!
莊慧趕緊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帶著小敘去做鑑定,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還記得那天莊謝兩家第一次父母會面嗎,我們都喝醉了,後來發生的事你一定不記得了——”
謝蔚然猛地記起,心中更覺驚惶,這時謝謙推門進來,臉上掛著儒雅的笑意,看見房間裡氣氛這麼緊張,有些愣住了,隨後微笑道:“這麼著急叫我過來有什麼好事啊?”
房間裡兩人都一愣,謝蔚然扭過頭,莊慧尷尬的笑道:“謝大哥。”
謝謙看她不自在的樣子以及謝蔚然緊蹙的眉頭心中有些不安,看見莊慧頻頻去瞥謝蔚然手裡的幾頁紙,走上前笑道:“手裡拿著什麼?能不能給我看看。”
謝蔚然不看他,他自己拿過來看了起來。
莊敘和溫銘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和樊易一起吃炒栗子,啃鴨頭,突然套間的房門被開啟,謝蔚然拿著包匆匆的走了出來,謝謙在後面想攔住她,被謝蔚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謝蔚然奪門而出,謝謙也跟著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莊敘更是瞪著眼睛一臉茫然,這是發什麼事了?
裡面的莊慧情緒激動,醫生護士又來了一趟,走的時候莊慧已經睡著了。
謝謙去追謝蔚然一直沒有回來,莊敘和溫銘等到了晚上,見莊慧沒事才返回了中海。
莊敘坐在車裡給謝蔚然打電話,打了半晌沒有人接,又打給謝謙關機了,舅舅和媽媽從來沒有像今天吵架吵得這麼嚴重,居然動上手了,莊敘擔心不已,最後給謝謙打總算接通了。
“小敘。”謝謙聲音有些顫抖。
“舅舅,你和我媽在哪呢?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現在看著你媽呢。”謝謙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