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黃傑和我們在宿舍睡,而趙明明他們則回孤兒院。我便讓趙明明他們回去,說有我陪著黃傑,沒事。趙明明他們便點點頭,一個個的走了。
冬天的夜裡,昏黃的燈光下,路邊還有些未消的積雪。凌冽的北風吹過,狹長的街道上,只有我和黃傑二人。
“能說說麼?”我問。
“說什麼?”黃傑抬起頭來。
“你和豬肉榮……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沒什麼。”黃傑又把頭低下去了。
又是這個回答!
我有點生氣了,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啊,受點辱算什麼,賈陽還拿腳踩過我們呢。出來混的,但凡沒混到最牛的層次,不是被打就是被辱,多正常的事啊,還陷到裡面起不來了不成?
我決定激一激他。
“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我說:“都過去一年多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仇就報,有怨就申,你這樣真叫我看不起,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你,老子都想揍你了知道麼?”
這番話果然有效,黃傑一下就把頭抬起來了,帶著滿面的怒氣朝我怒吼:“你想知道是吧?行,那我就告訴你,就那個豬肉榮,以前逼我吃過豬屎。你和王瑤不是去過他家嗎?就那個屠宰場,老子跪在豬欄前面,吃了一堆豬屎,你他媽滿意了沒有!”吼到最後,黃傑的眼睛都紅了,全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呆呆地愣住,我想像過黃傑有多慘,但真沒想到會有這麼慘。
“我跟你說,我會殺了他的!”黃傑猛地推了我一把,轉身就跑。
我分明看見他的眼角帶著淚水。
狹長的街道上,黃傑瘋狂的往前跑著,就像是要把全身的怒氣都釋放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我沒有追。
我轉身走進一家小賣鋪,買了點東西。
等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睡了,就猴子在那拿個手機傻咧咧的笑。
我過去一看,他正和柳依娜聊天呢,兩人你儂我儂的,老公老婆叫著,看著肉麻死了,這不純心叫我這個單身狗暴走嗎?
我一把就搶了他的手機。
“哎,你幹什麼?!”猴子一下蹦了起來。
“都給我起床!!”我大喊:“小媳婦,起床!”
馬傑“刺溜”一下就從上鋪蹦下來了:“什麼事啊飛哥?”
“你還我手機,還我手機!”猴子過來搶手機,我把手機換到左手,又換到右手,就是不給他。黃傑坐了起來,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只有鄭午還在呼呼大睡,那呼嚕聲打的震天響。
我說:“還你手機也行,你把鄭午給我叫醒了。”
“這還不容易?”
猴子翻上鄭午的床,把自己的腳放到鄭午的鼻子前面。
也就三秒鐘吧,鄭午就大叫一聲我草,然後坐了起來,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了床,他把任務完成的這麼出色,而我自然把手機還給了他。
鄭午坐起來,又吸了兩下鼻子。
“烤魚的味兒啊,哪烤魚吶,我好想吃啊。”
總之,沒一會兒的功夫,眾人都被我叫起來了。
“到底幹什麼啊?”猴子問我。
我把買好的酒、菜全部放到桌上:“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讓你們陪我喝酒,可以麼?”
“可以可以。”眾人都圍過來,讓他們幹活不行,讓他們喝酒絕對沒問題。
黃傑雖然在學校外面的時候爆發了一下,但現在已經恢復原樣了,該喝喝,該鬧鬧。我們喝酒不玩虛的,大家都是奔著喝醉去的,也就半個多小時吧,基本都進入狀態了,有唱小曲兒的,有吹牛逼的,有抱著垃圾桶哇哇吐的。
我瞅著也差不多了,就跟他們說,哎,咱們認識這麼久了,都沒有好好說說知心話。我有個提議,不知你們同不同意?眾人讓我快說。我就說,咱們兄弟幾個,每人說一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最糗、最難受、最恥辱的事怎麼樣?
他們紛紛表示同意,但是讓我先說。
我就把林可兒的事告訴了他們,這事只有猴子知道,其他人並不知道。我說自己以前看不起林可兒,還拿戒指丟過她的臉,並且為此難受了三年,直到去了一中,再見到林可兒,才解開了那個心結。
我說完以後,猴子、馬傑、鄭午也紛紛說了,都是比較難過而恥辱的事情。
猴子說了一段他和他哥的事,大意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