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納悶,心想這傢伙是不是被人陷害,苦逼成這樣了還能被人舉報貪汙受賄?後來又發覺不對勁,像他這樣身居高位,妻子也有工作,而且只有一個孩子,完全沒道理過的這麼窮酸,普通工人都比他家過的好了。比如說我爸,和他是平級的,他僅憑工資和獎金,就足以讓我們全家過上不錯的生活。
可是這個被紀委盯上的處長,感覺像是故意裝出來給人看的一樣。但是這人著實相當狡猾,連馬傑都未能探出丁點端倪。
"肯定是有錢的,但我不知道他的錢藏在哪裡。"馬傑認真地和我說。
我仔細想了想,便說:"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吧。"
某個黃昏,太陽都快沉下去了,只剩一點點光亮還在苟延殘喘。
供電局家屬樓小區院內,三三兩兩的老人小孩不時走過。小區整體呈現出衰敗的景象,角落裡的健身器材也鏽跡斑斑,但凡有點辦法的、有點能力的早就搬離了這裡,住進了更高檔更先進的小區。
留下來的,大多是孤寡高人,或是離異家庭的孩子,和這棟日漸衰老的小區一起蠅營狗苟——放在二十年前,這裡可是令全市人羨慕的高檔小區啊,只有供電局的工作人員才能住在這裡!
一位中年人推著腳踏車緩緩走來,車簍裡裝著幾把已經蔫了的蔬菜,而中年人卻神采奕奕,兩隻眼睛裡充滿著智慧的光芒。
"鄭處長,買菜去啦?"一棵大槐樹下,正在下棋的兩個老人和中年人打著招呼。
"是啊,晚上準備炒兩個菜吃。"中年人爽朗地笑著。
中年人推著腳踏車緩緩穿過小區,身後傳來兩個下棋老人的言談。
"鄭處長可真是個好人啊"
"是啊,當官這麼多年,還是過的這麼簡樸,和咱老百姓一模一樣。"
"那些貪官見了他不知道有多臉紅!"
"這麼好的一個人,聽說前些天被紀委查。哎,上頭真是瞎了眼啊"
來到樓下,鄭處長把腳踏車支好,連鎖都不用鎖,反正這破車也沒人偷。鄭處長拎了菜,踩著破舊的樓梯,一直來到自家門口,開啟門走了進去。家裡也是一副破敗的景象,所有的傢俱都是二十年前的老款式,最先進的家電還是那臺二十四寸的熊貓牌彩電,無論誰來到他家都會搖頭嘆息。
兒子在房間裡做著作業,天氣越來越熱了,兒子的額頭上淌滿大汗,鄭處長看了心疼不已,心想要不要給兒子買一臺小點的電扇。廚房裡,妻子正在做飯,煤氣爐好像又打不著了,急的她團團轉,又跺地又拍桌的。鄭處長笑了,走過去幫她把煤氣爐點著了。
然後,二人開始做飯。
老房子了,通風措施做的不好,只要一炒菜,馬上滿家冒的都是油煙。
"煩死了!"妻子輕聲抱怨:"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種生活?"
"彆著急,我再撈幾年,咱們就全家移民到美國去,我已經在那邊安排好了路子"鄭處長輕聲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等他們做好飯,一起把菜端到客廳。
"兒子,出來吃飯了!"鄭處長笑呵呵地說著。
沒有回應。
"兒子?出來吃飯啊!"鄭處長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應。
奇怪,難道兒子睡著了?
鄭處長讓妻子去看看,妻子走進兒子的房間後,也沒有了回應。
"你倆搞什麼"鄭處長走過去,頓時就傻住了。
兒子的房間裡站著幾個蒙面大漢,個個都有一米八幾的身高,而且個個手裡都握著尖刀,其中一人還持著一柄雙管獵槍,他的兒子和妻子被這些人用刀頂著脖子,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碰上搶劫的了!
這是鄭處長的第一個念頭,他知道西城這地方一向不太平,有些綠林好漢就喜歡拿他們這些當官的下手,過去幾年裡至少有五六個官員遭了殃,其中一個正在辦公室裡和女秘書亂搞,就被人給拖下來用槍指住了腦袋,拿出兩百萬來才保住了一條命。
可是自己從沒碰過這種事啊,他這麼窮,有誰會盡華腸劃。
"鄭處長,咱們來外面談談吧。"客廳裡,傳來一個略顯青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