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你的軀體的。光明與黑暗的衝突會讓兩者互相吞噬,抵消去同等的肌體,而偏偏你身上這兩者剛好達到平衡。”
她說對了。很顯然,如同親見一樣。天啊,我有點慚愧,因為我有點想哭,真的,那種似乎赤裸裸被擺在燈光下的無助,一種很原始的羞辱感。我想我得離開,任何代價都好,總不能就這麼站在這裡,讓她跟解剖小白鼠一樣,從精神上把我肢解吧?
但是,任何代價,卻包括不了恢復身體的代價。是的,只要能恢復身體,讓我像個正常人一樣去生活,去戀愛,去和玉真生一堆小孩,我想,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必須是人類的科技手段來完成,讓DNA再造機識別你的DNA,再造你的身體。別人也許做不到,但是核爆是我們發動的,核爆前最好的生物基因專家,他們必須為天人的復興而活下來。”
我走不了了,這是致命的誘惑啊!不論是意淫時說的“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還是平凡生活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都離不開身體。難道一個骨架子去當國家元首掌握天下權?那不簡直就是把人間變成地獄才會有的情景嗎?
我無力地靠在這入口外面的牆壁上,點了根菸,隨著煙霧,向上透過綠蔭的間隙,望向天空。這沒有被核爆波及的地方,儘管天空也見不到藍天白雲,但很亮堂,不是那廢墟里的白茫茫的天際。
韋恩走了出來,他提著一臺儀器,對我說:“把這兩個夾子夾在你的雙手上,取樣你的基因,應該在半個月後,你就可以擁有真真實實的軀體了。對了,秋先生,請讓我向你致歉,身為天人的忠實僕人,我不應該在您面前胡言亂語,有汙視聽。”
我沒心思理會他,不過他無奈地走了進去以後,不可否認,我有點暗爽。搞半天,這傢伙不是所謂的什麼天人,也就是說,就算我打不贏他,可他從骨子裡,就比我低等,好,就算我歸附海倫納,又怎麼樣?難道韋恩就能來跟我搶玉真?僕人哦,他自己說的,說我不爽,那是偽君子了。
可是,到底海倫納要我做什麼?這是我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事,這也是我害怕的根源。我望著那臺韋恩提出來的儀器,上面有兩個夾子,跟醫院裡夾手指測血氧的玩意差不多,我伸出手,卻又縮了回來,我想,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萬一,那是他們控制我的手段呢?我又不傻對不對?
但想想以海倫納的力量,哪怕我無畏生死時,可以在她面前撐下去,但幹掉我,對於她來說,應不是什麼難題吧?這實力的懸殊,我自己還是有很深切體會的,再說我也不是和電影裡的主角一樣,關鍵時刻能來個類似小宇宙爆炸或者碎丹什麼的,我憑仗的也就是手裡的槍,以前也打中過她,沒見她會怎麼樣。這事,有點不好想。
只是想來想去,我感覺還是本小利大,於是扔下菸頭,站直了起來,沙啞地問:“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彷彿我說的話實在太過滑稽了,惹得她笑了起來,只聽那不知從何傳來的海倫納的聲音:“你很小心,不愧是天人的一員。不過你放心,起碼一百年內,在你那個小情人玉真死以前,我不會要你做任何事。而你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殺我,如果你有能力的話。”
“殺死韋恩呢?”我急急地問了一句。我就不信,天下間有這麼好的事,天上掉個餡餅還有一說,天上掉桌滿漢全席,這也太扯蛋了吧?幹掉海倫納,我就是意淫時也不敢幻想。但韋恩,我想如果用狙擊槍,以我現在對槍法的自信,我覺得並非就是幻想。
沒有聲音,我張望著,也沒見韋恩暴走出來砍我,那臺儀器並不太大,我走了過去提了起來,很輕。我是無論如何不敢在這裡夾上的,萬一她把我變成傀儡呢?對不對?也許是個圈套說要給我恢復身體,但實際上,藉口分析基因,用什麼魔法控制我呢?
這世界我已不敢再說不可能了,我這麼一個骨架子,還能活蹦亂跳的,想想還有什麼事不可能?誰敢肯定,這恐怖的女人不會魔法?約翰不也會弄那冒白光的法術麼?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
我提起那儀器,嚷了一句:“我回去取樣,然後再拿回來給你!”
“好!”她很乾脆地答了一聲,然後一個圓圓的東西快速地從裡面飛出來,怎麼說我以前也是校隊雷打不動的籃球中鋒,伸手一接就把那玩意接在手裡,媽啊,一下子我那不存在的心肝跳得就要爆炸了,哪怕我在這廢墟里已經歷了足夠的噁心場面。那是韋恩的頭!
儘管我幻想著飛也似的逃離這個海倫納的巢穴,離開這個所有罪惡的源頭,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