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脆的射擊聲。
我沒敢回頭,狙擊手,那幾個人裡,還有一個沒露面的狙擊手,又是一聲槍響,我打賭,另一隻想從背後偷襲的腐屍,已經被解決了,如果不是那五六隻守著皮箱的腐屍前面剛好有那輛底朝天的公共汽車殘骸,它們也許早就被解決了。
不過這不關我事,去打個你死我活吧,與我無關。說我自私也好,無恥也罷,我想人到了最後關頭,到了這末日的廢墟,是沒有多少道德廉恥好提的。我沒有理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就當我跳出那輛底朝天的公共汽車時,突然感到一種危險在逼近!別問我為什麼感覺得到,多次經歷了生死邊緣,總會有一種直覺的。沒有猶豫也沒有考慮,我完全是出於本能地在空中一扭,烏黑的長髮揮灑在空中,幾乎整個身體已和地面扭得平行。
一股灼熱的氣流從我頭骨邊掠過,甚至燒斷了兩三根長髮,我望著那被削斷的長髮,身體滯留在空中,那野獸一樣的本能卻在提醒我,並沒有脫離危險……“啊!”我不由自主地慘叫了一聲,重重地從半空中跌到地上。
兩個狙擊手!
我的左腿骨被擊中了,天啊,這真是刻骨的痛啊,我痛得就要哭起來了。幸好我拉起褲管,發現只是腿骨上有淡淡的烙傷,並沒有裂紋或折斷,但實在太痛了,太痛了。就算之前在醫院裡,海倫納把我的骨頭整得要碎掉時也沒這麼痛。
那種痛是漸漸壓迫,現在中彈這疼痛,卻是一瞬間就突然痛得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