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府會怎麼做?全世界都知道的,他們再瘋,總不可能自己去捅火藥庫,然後陪葬玩兒吧?”
她的思緒很亂,東一句西一句的,過了一會,才說到重點:“我們這二百人的退役老兵,被派到美國執行一個維和任務,不要問我什麼任務,我不是該知道的人。我只知道在我們被近百隻變異螳螂突襲時,兩位擔任指揮者的老兵,引爆了身上的戰術核手雷,為我們斷後。這兩位老兵來到美國,就一直在找一個人。他們的家鄉在沿海,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於是我們活著的一百多個兄弟,輪休放假時就劃出區域,希望能在這片廢土上,找到那兩個老戰友在找的人。今天你不碰到我,應該也會碰到其他人的。”
說著她扔了一個密碼鎖給我,這個拇指大小的東西,是一種很便宜的密碼鎖,她說:“那兩個老戰友,執行任務前做了一百多個這玩意,讓我們幫著找人。唉,其實我們都知道,找不到人了,哪能找得到?不過輪休在基地裡也是無聊,想起家人,心更慌,還不如出來走走,也算盡人事。”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咬了咬牙掀下了那密碼鎖,那玩意開始閃爍,然後在黑夜裡出現了一個全息投影。天啊,我把整隻手骨肘部以下都插入土裡,才能讓自己不號啕發狂,那個全息投影,竟是我的兩位老哥哥!
“秋風睡了該怎麼說?”投影裡戴著眼鏡的胡老哥,笑眯眯地問。我對著密碼鎖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肥豬秋了。”這是以前大家在一起玩,沒事常開的玩笑。密碼鎖閃了一下,第一個燈變綠。
吳姐在邊上驚訝地說:“這麼兒戲的密碼?”我沒有心思理會她,看上去兒戲,但除了我和幾位老哥哥,其他人在三秒內是絕對給不出答案的。這種密碼鎖三秒內答案不對,就會自爆。別人來回答,也許會猜“肥秋豬了”,但就猜不出“肥豬秋了”!
投影裡那位把馬尾剪成平頭的荊老哥閃了出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說:“老蕭去哪?”
“走馬。”老蕭是另外一個老哥哥,他平時最喜歡泡妞。果然,第二個燈也變綠了,密碼鎖解開,全息投影裡兩個老哥哥很嚴肅地對我說:“肥秋,老蕭在美國,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跟我回去吧。想不到你就是肥秋,你可一點也不肥啊。”吳姐拍了拍我的肩骨,但這並不能把我從傷感中拯救出來,我搖了搖頭,直到她再重複一次,我憤怒地說:“我跟你回去幹屁啊?我這樣子,回去給人切片啊?滾!”
我們都沉默不語,過了許久,吳姐嘆了一口氣說:“要是你那兩個老哥哥,處於你這種狀態,哪怕是回去被切片,我相信,他們……”
“我是我!”我拭去了眼角的淚,對她說,“我是我,我不是英雄,你明白不?人人都有去當英雄的權利,但沒有人,有逼別人去當英雄的權利!你愛被人切片的話你就去,關我屁事!”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把一個很原始的摩爾斯電碼傳送器扔到我身上:“現在通訊不好,如果有什麼難處需要幫手,發給我。”說著給了我一個接收的頻率,就走了。
我坐在那裡,直到天際發白,不單單是因為失去好友的悲痛,也不是因為家人凶多吉少的訊息,而是我有一種無力感。要知道我內心深處,其實很多時候都有一種依賴,就是如果幾個老哥哥在身邊,也許許多問題就會解決了,他們比我厲害太多,比我聰明太多,有我沒有的閱歷,他們向來能應對許多危險,我以前有什麼擺不平搞不定的事,他們都能給我出主意……
我一直沒有意識到,這是我最後的依靠,而今我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去了。接下來,我該依靠誰?
直到左照走過來,用英語問我:“先生,我們不前進了嗎?”我才不由自主地長嘆一聲。路還是要走下去啊,哪怕只有我自己,再說兩個老哥哥要我去找老蕭,必定有他們的道理,但老蕭在哪裡呢?
我決定按原計劃,前往醫院,於是向車子走了過去,開啟後廂讓變異狗跳上去,對它說:“給你取個名好不好?”但我又說不出話來了,可是,它聽懂了!它居然點了點頭。
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叫旺財吧。”我仍發不出聲音,但它居然又點了頭,我將信將疑地默唸了一句,“旺財!”它就衝我叫了兩聲,我無奈地拍了拍它的頭,還真有緣。
我示意布魯斯坐到我身邊,讓左照坐到靠車門的那側。布魯斯有點驚慌,但他什麼也不敢說,照做了。
在天黑以前,我終於把車開到了離醫院百來米的地方,掉了一下頭,用後廂撞碎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