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如一,就像那水晶宮中的水晶一樣,千年萬載亦不會變”
“我也是”引章握著他的手低低道:“對你的感情就跟它一樣,哪怕身處地底洞穴,哪怕從此黑暗不見光明,也改變不了清白通透一絲無塵的本質。”
胤禟雖沒聽清她嘀咕什麼,也知道那是誓言,微微一笑,更緊的抱住了她。
簾外突然傳來魚兒的聲音,報說內院的女管家季嬸來了,引章望向胤禟,胤禟挑了挑眉,道傳進來,便攜著她出了臥室。不多會季嬸進來,看到胤禟先是一愣,好像很意外的樣子,慌忙斂神低眉,陪笑著上前請安,又說了許多諸如“恭喜”之類的吉祥話。胤禟靜靜的聽她說完。季嬸眼角睨了睨,陪笑道:“奴婢是來側福晉這兒瞧瞧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還有就是,側福晉既從宮裡回來了,該給福晉敬茶了”
胤禟臉色一沉,冷冰冰的目光直逼過去,半響收回,淡淡道:“側福晉的事以後不用你管,琴瑟居的一切你都不必操心,至於給福晉敬茶,”胤禟疑惑的望向她:“福晉不是不舒服需要靜養嗎?還敬什麼茶?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還不過去侍候著”
胤禟心中氣得發抖,董鄂氏對他不貞,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追究只當彼此是陌生人,她居然還敢讓自己心愛的人在她面前低眉順眼?
季嬸見這陣勢嚇了一跳,忙忙垂首彎腰陪笑應著“是,是”狼狽不堪出去了。
引章見她走了,便瞅著胤禟一笑,道:“這樣你會不會很為難,要不,我仍舊回七口井衚衕去住吧?反正都一樣”
胤禟不由“撲哧”一笑,心疼憐惜到一半的心又收回來了,他原本還以為她會說“這樣你會不會很為難,要不,我去給福晉請安吧,沒什麼的”他就說嘛,她不是那麼溫婉賢淑的女人。
“不用,”胤禟笑笑,道:“你就安心住在這兒吧,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要出去記得要帶人,爺府上花園經由名家設計,景緻還不錯,明兒帶你逛逛好不好?”
“好啊”引章笑笑,突然想起什麼,便問:“是了,我記得你不是還有一位側福晉嗎?那個蒙古郡主?”
胤禟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道:“她不安分,去年生病便到城外莊子上養病去了”他突然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聲道:“當初倘若不是為了救大腳的命,爺根本不會娶她”
引章眼光霍然一跳,想起那一抹當初囂張跋扈的火紅身影,一時竟覺得她有些可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胤禟察覺了,冷笑一聲,道:“你不必可憐她,當初爺要給他們家別的好處他們不肯,她非要嫁過來不可,偏偏又不守本分,她還以為是在她們蒙古呢”胤禟見她神色有些怔怔,便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笑道:“你放心,你跟她們不一樣,你我之間豈是旁人能比的?”
引章勉強笑了笑,悶悶道:“我不是怕什麼,我是在想,大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去了,你說他回去了能安全嗎?”
胤禟頓時噎住,氣呼呼起身,剛走了兩步又轉回來,一把拽住她的手,道:“爺有些累了,爺要歇歇”
引章有些發憷,身不由己被他拉著起身,道:“你要歇你自己歇好了,我不累啊”
“夫為妻綱,爺是在行使為人夫的權力”胤禟振振有詞,索性打橫抱起了她,大步往內室走去……豈有此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還敢當著他的面唸叨別的男人
九貝勒府佔地很廣,景緻確如胤禟所說十分優美,引章沉迷於府中美景,一連半個月都未出府一步。胤禟新婚第二日便照常上朝,下了朝便回府與她耳鬢廝磨,連胤禩、胤俄等府上或者其他王孫權貴弟子聚會都懶得去了,當起了準點回家的好丈夫,宜妃輾轉聽另一個兒子胤祺說起胤禟的變化,深感欣慰,終於不用提心吊膽擔憂兒子闖禍了,她不求他有多出息,只要不時不時惹得康熙勃然大怒她便知足了
宜妃心滿意足,剛入九爺府的引章同樣過的很幸福。有帥氣又疼人又多才多藝會玩享樂的老公陪著,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隨隨便便一句話開口便讓人如尊聖旨立刻照辦,而且更重要的是,九爺府有的是銀子,她怎麼花都不會有人有意見,便是扔到水裡聽響,胤禟多半還會在一旁拍手叫好。
更叫她高興的是,敬茶第二天,胤俄便讓胤禩、胤禎陪著上門道歉來了。
胤俄三人來時,引章正和胤禟在他書房裡畫畫,雪白的大幅雪浪紙鋪在紅木書桌面,上頭押著一尺見長一寸見方的白玉鎮紙,手捏細豪硬筆正一筆一畫在描摹,引章身穿銀藍緞面旗袍在一旁笑嘻嘻的跟他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