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就這麼望著他,沒有驚恐也沒有絕望,也沒有熱烈的祈求和期盼。
“想要救她,可以”刺客冷冷一笑,陰森森道:“老子今天就沒想著活著出去,老子只是不想做賠本生意,你們這些滿洲韃子,誰要有膽識一命換一命就過來來啊”
胤禟眸中驟然一亮,下意識往前,胤禩、胤祺大急,不約而同拉著他的胳膊,雙雙出聲阻止:“老九,使不得”、“阿九,不可”
胤禟沒有掙扎,只是極冷靜的目光望過他二人,緩緩道:“五哥、八哥,他傷不了我你們放手”他的聲音裡充滿著冷靜的金屬感,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勇氣,目光中透出的決絕亦令人不敢對視,不忍對抗,胤禩和胤祺一怔之間,胤禟已經上前邁了好幾步,等他們反應過來欲上前時,那刺客大喝一聲:“其他人別動”胤禩胤祺腳下一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場中頓時靜得可聞針落地,諸人屏住呼吸一眨不眨望著他們三人。只有那刺客,笑聲愈發得意和大聲。
“阿章,你信爺能救你嗎?”胤禟目光柔柔望著她。
引章連連點頭,輕輕道:“我,我信。”
“那好,你不要動,千萬不要動”胤禟的聲音很慢很慢,眼風卻驀地轉利,電光火石之間,不知向引章使了個什麼眼色,引章下意識肘彎往後一頂,身子往左一偏,一陣淒厲痛楚的慘叫傳入耳內,刺客的身子晃了晃將她撞得一個趨趔,引章大驚,狼狽跌倒在地,那劍仍向她削了過來,她下意識舉起手臂去擋,與此同時,胤禟飛起一腳踢向那刺客手腕,刺客一大口鮮血噴出,向後倒退數步,仆地而亡,背心上,明晃晃插著一支冷幽幽,在陽光下銀光閃閃的鐵箭。而引章的手臂,也被劍鋒所傷,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瞬間染紅了手臂。
“阿章,你怎麼樣?你——”胤禟一把抱著她,望著那半臂的血心都揪在了一塊一時心跳得好快好快。
“主子”紅葉亦奔了上來,掏出手絹一邊替引章包紮一邊道:“九爺,快傳太醫啊”
“九弟快把人帶到西花廳,太醫應該馬上就到”四阿哥以主人姿態吩咐,又道:“十三弟,你帶人好好清理清理現場,查查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多謝四哥”胤禟急忙抱起人往西花廳,胤禩、胤祺、胤俄等一併隨著過去,有勸胤禟不必著急的,有說九側福晉命大的,有贊十四弟好箭法的,也有罵刺客該死的,一時七嘴八舌。
四福晉早已帶著眾女眷暫在大廳休憩,外邊是戒備森嚴的守衛,九福晉驚魂未定還在淌眼抹淚自責不已,眾女眷正在勸解,忽見胤禟抱著引章進來,後邊跟著眾阿哥,女眷們頓時一驚,七嘴八舌問外邊怎麼樣了?刺客捉到了沒有云雲?不知誰看到引章半身的血,嚇得一聲尖叫,抖著手指著道:“血,血”
九福晉一呆,頓時撲上來大哭:“妹妹,妹妹你沒事吧,妹妹爺,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妹妹”
胤禟蹙了蹙眉,甚是不耐煩,正欲出言,四福晉和三福晉、五福晉忙將九福晉拉了開去,四福晉急道:“快,九弟,抱小弟妹到西花廳榻上躺著,太醫馬上就到”話音剛落,小廝已飛跑來報:“太醫來了”
“還不快請呀”四福晉嗔道。
胤禟道了聲謝,抱著引章進去,紅葉隨著跟著進去,其餘諸人或坐或立等在外廳,少不得一番議論,女眷們有的找著自家男人尋求安慰,有的盤問自家男人事情始末,有的陪在九福晉身邊勸慰,只有四福晉比眾人都忙,領了太醫進去,又安慰九福晉幾句,又忙叫人添茶看座、打水洗臉洗手,又忙著叫李氏幫著照顧周全,一時看看無不妥,便跟四阿哥笑道:“爺陪著兄弟們說說話,我進去看看小弟妹怎麼樣了,可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四阿哥點點頭:“你去吧”
四福晉進去時,太醫正在給引章包紮傷口,引章小臉慘白,倚靠在胤禟懷中咬著唇時不時輕輕蹙眉,胤禟低聲在說著什麼,紅葉侍立一旁,給太醫遞拿東西打下手。
胤禟見四福晉進來便停止了說話,抬頭笑了笑,道:“喲,四嫂怎麼來了?”
四福晉笑了笑,道:“我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弟妹的傷怎樣?不妨事吧?”
胤禟垂眼瞟了瞟懷中女子一眼,笑道:“幸好沒傷到筋骨,休養一兩個月便好,不過,倒是要麻煩四嫂取套乾淨衣裳來。”
“沒事就好”四福晉舒了口氣,忙答應著吩咐貼身丫頭去取衣裳,見太醫已經包紮完畢,便上前向胤禟微笑道:“這兒我來看著吧,九弟還是跟太醫出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