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苦笑而已。胤禛不語,冷不防卻向引章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銀票?”
引章一愣,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一想既然胤禛信得過李村長,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便老老實實道:“還有八千兩。”
李村長眼皮霍然一跳,吃驚的神色一閃而過,胤禛卻沒來由小小瞪了她一眼,像是小聲哼了一聲。引章摸不著頭腦,好一陣方想到,是了,人家四爺簡樸慣了,哪像她啊,出趟門帶著這麼多錢,果然是個暴發戶派頭
“不知四哥有何打算?”引章被他一哼,差點又叫回“四爺”去了。
“買東西。糧食、藥材、消毒的明礬、石灰,統統用錢買。”胤禛說話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四哥是想用重金買通守衛的官兵?讓他們代買?”引章明白了他的意思。
胤禛點了點頭,冷冷道:“他們守在這兒大半個月了,一個外財也沒法,料想對這筆買賣會感興趣”胤禛說著扭頭看向引章,道:“這種事你應該比較拿手,明兒一早讓李村長陪著你去跟他們談一談”
“哦,好的”引章不懂他這話到底是誇她還是贊她都只有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然後轉頭向李村長笑了笑,道:“可還有別的什麼要買?村長您好好想一想,到時讓他們一併買回來”
“哦,哦”李村長還停留在對八千兩銀票的震驚中,說話也有點吃吃艾艾的。八千兩,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可引章隨隨便便就張口說來,而且胤禛叫她用來行賄買東西時,她半點猶豫不捨的神情都沒有,可想而知她富裕到什麼程度李村長雖然暗暗吃驚,但他是個聰明人,不該問的絕對不多問半句,他只向引章二人感激道:“兩位,大恩不言謝小老頭這會說什麼都是白說,如果李河村能逃過此劫,兩位就是全村人的大恩人,將來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村長您別這麼說,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幫你們其實也是幫我們自己啊”引章笑了笑。
聽到“船”字,胤禛卻不由蹙了蹙眉,身子下意識一緊,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李村長瞧見了,還以為他病體虛弱,忙笑道:“四公子病體初愈,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但說無妨阿章,想來你也累了,隔壁有間屋子,你將就將就吧我兒子已經到別人家裡寄宿去了”
胤禛聽了正中下懷,便點了點頭,引章也笑道:“有勞”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向李村長陪笑了笑,道:“村長,我想洗個臉,您看,能不能替我燒一鍋熱水呢?”
“能能,怎麼不能你等著,馬上就好”李村長說著笑著到廚房去了。
看著他出去,引章湊近胤禛,壓低聲音道:“四哥,其實我帶了胤禟的令牌,不如咱們先出去,拿住那狗官命他撤了官兵豈不更好?”
“令牌我也有,”胤禛淡淡瞟了她一眼,道:“但是我想留下來,看清楚更多的東西”
“還是四哥想的周到”引章頓時噎住,只好如此笑了笑。她不禁有幾分佩服胤禛,這可是瘟疫村啊,人家縣太爺嚇得都封村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怕被傳染,或者說他對她那一套防治方法很有信心,或者,他認為鳳子龍孫都有神仙保佑?可是說真的,他不怕她卻真心有點發毛啊,為何他卻不替她想想呢……
第二天一大早,引章在李村長的陪同下帶著銀票來到了村口,一路上所見,正在清理環境幹活的村民們都停下來滿臉是笑打著招呼,李村長果然是德高望重
離著大概還有百米距離,官兵們發現了他們,頓時騷動起來,甚至佩劍出鞘,弓箭瞄準,揚聲大喝,喝叱的是些什麼內容不用說也知道。
引章不由得也氣憤起來,這些人簡直喪盡天良他們的刀劍難道就是做這種用途的嗎?他們可知殘忍二字是怎麼寫?
老村長揮舞著胳膊大喊:“別放箭,別放箭我給官爺們送財路來了,大大的財路”
官兵們“哄”一下全笑了,不知誰尖聲叫道:“死老頭,你是不是瘋了”
就在笑聲中,老村長和引章已經前進了十幾米,直到被一聲厲喝:“站著別動”制止。
“什麼財路你們一看便知,難道我還騙你們不成?若是那樣,你們儘管殺了我,小老兒但死無怨你們應該也看清楚了,我二人身體健康,不是染病之軀”
他說到染病之軀四個字,所有官兵都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有的還抬起手掩住了口鼻,引章瞧了忍不住低聲罵了兩句。
李村長和引章站著不動,官兵們卻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像是商量著什麼,終於等到一人向他們大喝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