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裡,冷冷的盯著,久久凝視。在唐子謀另一個隔壁的段無涯警惕的睜著眼,若無其事走到窗前,開啟窗子。像是感覺到什麼,看著遠處的一個發向,挑了挑眉。在床邊打著地鋪的小滿被開窗的聲音驚醒。半起身,揉著揉臉,看著自家站在窗邊的主子。
“主子。”小滿迷迷糊糊的說道“主子不睡嗎?”。
段無涯笑著關了窗,躺在床上休息。
邊境的夜晚非常寒冷,白夜間的溫差相當的差,穿著羽衣的唐子謀並不感覺這個夜晚有多麼寒冷。但那不停拍打的窗戶,擾得睡眠不太好的唐子謀,翻來覆去,翻來覆去。若只是一個房間裡的窗戶也就罷了,偏偏其他房間風灌進窗戶的聲音非常刺耳。偏偏唐子謀的耳力非常很好,稍微高一點的聲音,讓唐子謀根本無法安眠。
唐子謀無法安心的睡眠,以主人為重的影子更加無法安眠。若是以前,恐怕影子能做出把其他房間的窗戶全部拆的衝動。站在自家主人思考的角度,影子只能暗自咬牙,準備明天好好跟客棧裡的小二講講“道理”,讓他們把窗戶關嚴一點,別發出什麼該死的躁音。
第二天清晨,唐子謀用完餐之後,便踏入隔壁那間死者的房間。
死者房間跟他的房間一樣,沒有任何不同,擺式什麼的,都沒有什麼不同。除了一些死者的衣物與兵書,以及死者的隨身物品,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隨手翻了翻死者放在桌上的書,居然看到了自己所寫的書。
“死者死時的位置?”唐子謀輕聲問道。
驗屍官連忙指著桌邊,道:“死者當時就是趴在桌上,小的連書頁翻動的地方都沒有動。”
書是翻著的,人趴在桌上。油燈上了一夜。燈裡面的油很巧合的消耗乾淨。唐子謀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裡踱著步子。他的身邊,驗屍官小心的跟著。只是一夜的時間,這裡有權勢的人都知道略摸清了這位主兒的底細。身份大小雖不算,此人深受麟王寵信,光憑這一點,不由得他們小心的伺候了。
房間裡除了影子與那驗屍官跟著,唐子謀沒讓第四個人進房,以防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看了半天,甚至連床底都彎著身子仔細看過了,結果只有一個結論,這個房間乾淨得不同尋常。普通的房間,若是十天半個月沒有人休息,最少也會落些灰塵。唐子謀伸手,在桌面上輕擦了一下,手上乾乾淨淨,一點灰塵也沒有。這裡有人來過,而且是在最近這兩天。來人非常小心,大膽心細,他把這裡所有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而且沒有人發現這裡的東西動過。這個房間被完全的清洗過了,雖然聞不到那種清洗的味道,但仔細觀察著木櫃桌子的面子上。有一種被水漬擦拭過的痕跡。痕跡很新,認真的盯著上面看的話,能夠發現其中的奧妙。
唐子謀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居然有人能在官兵封鎖的現場來去自如。不僅如此,還能在不驚動旁人的狀況下,把這裡清洗得乾乾淨淨。這已經不是武功的高低問題了,看守現場的人之中,肯定有某個人洩職了。唐子謀面色不變,仍笑得燦而淡然,但垂下的眼底卻閃過一抹冷光。
他已經百分百肯定,死者絕不是什麼意外的惡症死去。而是被人陷害。只可惜,他對於如何復原現場,根本毫無辦法。現場被處理的很乾淨,可見來人非常的小心,居然不露出一點破綻,連翻開的書本下面,也仔仔細細的清洗擦拭過一遍。那些擺在房裡的盆栽,從泥土看來,非常新鮮。雖然看不出是何時換過,但絕不會在半個月之久沒有澆水之下,還如此鮮豔欲滾的綠色。
真是好大的膽子,麟王之子乍死,居然有人幫忙掩飾現場。
從視窗灌進來的冷風,直灌入唐子謀的脖口。身上雖穿著羽織,但唐子謀的裸露出來的地方,一時還沒有適應這個苦寒之地。不由的,他打了個冷顫。而因為灌進來的風,正好面對著窗子的書,“嘩啦嘩啦”的翻著頁。
唐子謀突然想起什麼,眼神不變,心底卻“突”的一下。
他直接坐了下來,桌面上翻開來的,是七國志的第一卷,書頁上有很多摺痕,可見死者常翻此書來閱讀。但從書本如此光潔平整來看,死者非常愛惜此書。若不是那些摺痕,絕看不出此書被翻過無數遍,如剛買的新書一般。
在眾人的注意下,唐子謀慢條廝理的開始慢慢的翻書,一頁一頁,一張一張。每一頁,他都翻得非常仔細,甚至可以說不放過書頁的每一處。
唐子謀看得很認真,他當然不是在案發現場看書,那模樣也不像是看書,更像是尋找些什麼。
終於,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