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跪下,頭抵在地面,極速的求饒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老頭的頭嗑得飛快,只是一味求饒,也不辯解。且那老太醫似乎不知道疼痛。額下在數次用力嗑頭後,地上已經沾了不少的血跡。
李治御下,太過於嚴苛了。躺在床上不遠處的唐子謀,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唐子謀卻看出了許多問題所在。不過他也只是漠然的看著身邊的這一幕,好似如處於身外之境一般。
唐子謀剛一皺眉,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對方的李治,原本那滿腔的怒火,頓時阻在心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下方子吧。”李治虎著一張臉,對著老太醫冷冷道。
“是。陛下。”
老太醫是如蒙大赦一般,也不敢起來。從藥箱裡拿著筆墨,“嘩嘩譁”的寫起來。
唐子謀憐憫的看著絕對已經足夠當他老祖父的老太醫,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份罪。看來,在大楚皇宮裡討差事,特別是在李治手下,看來都不太好過啊。
小青子接過方子,送到李治手裡後。老太醫那張老臉,小心的看著李治的神色。那小心的模樣,深怕李治會有所不滿,跟個小媳婦似的。
好不容易得到李童鞋的微一點頭,老太醫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寢宮。
真可憐,唐子謀看著鬍子一大把的老太醫,腦門裡不禁冒出這三個字。
給可憐的老太醫施了一把同情淚的唐子謀,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很爽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可憐”二字。別看老太醫年老體衰,那手下的速度可不慢。
那天寫的方子,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唐子謀卻錯估了那張補方上所寫下的海量補劑。
不知其厲害的唐子謀,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一天三頓飯,按時按量的頓頓喝藥。就好像在京都麟王府的生活,天天都活在苦藥的世界裡。
以前有黃衣在,還要以討些偏巧方子,能夠給那苦死人的藥裡,添點甜味,卿甚於無嘛。現在可好,因為有李治這座大山的震壓,端過來的藥,味道在其次,著重點在於養好身體。於是,雖然只是短短兩天,唐某人卻是苦不堪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李治最近似乎很忙,而且是特別的忙。
本以唐子謀的身份,務必被勒令一天十二時辰。都需隨時侍候,勞前馬後。現在則藉著傷患之身,免除了天天被盯著,時時受著監視。最起碼,有了一點點喘息的時間。當然,也僅僅是一點點。
為此,喝得那些苦藥也不那麼苦了。
對了,不知算不算是幸。
唐子謀身上原本被搜走的那些保命的東西,李治也在他清醒的晚上,把東西送回來,包括他的寶貝赤影,以及麟王所贈的羽織。
看著病焉焉的赤影,唐子謀心疼用大姆指直蹭蹭赤影的三角蛇頭。赤影有氣無力的吐了吐蛇信,懶洋洋的回蹭了唐子謀的手掌心,再次趴了下來。
唐子謀揪著一隻肥碩的大老鼠,誘惑似的在赤影面前晃了幾晃。可惜,一向什麼都吃的赤影,連眼睛都懶得轉動一下,只懶懶的吐了吐蛇信,便毫無胃口的模樣。
唐子謀非常擔憂,赤影相當於影子的分身。這個小傢伙從來都不挑食,看到好吃的,多吃兩口。不好吃的,便少吃一點。只要是活的動物,擺在它面前,都會被吃得乾乾淨淨。
蛇的主食是老鼠,雖然赤影比較偏愛於比較有靈性的小白鼠,但這隻肥碩的老鼠,明顯在赤影受歡迎系列之一。
可現在,赤影就好像得了厭食症一般,居然連張口的意思都沒有。
幾日不見,赤影似乎長胖了一點。難道是吃脹了?唐子謀猜測著,食指與中指併攏,輕輕的按摩著赤影最肥胖的部位。可憐的小傢伙,連身上的鱗片都暗淡了幾分。
赤影身上的蛇鱗,似乎與腦子裡,某個片斷重合了起來。
唐子謀興奮的一震,他發現赤影的三角頭顱,小小的昂高了三分。
看來有效了,唐子謀不顧剛剛的錯覺,繼續替赤影輕按著。赤影無骨的蹭著身子,蛇信吐得越來越爭促。赤影細長的身子中間,有一節是微鼓出來的。隨著唐子謀的按摩擠壓,這塊硬物慢慢的向前徐徐進之。赤影也蹭著自己的肚皮,希望能更快的把東西吐出來。
看來,小傢伙的肚子裡,不是適應消化的東西。
唐子謀眯眼,這幾天,可憐的赤影難道受到什麼虐待。世上居然還有這傢伙難以消化的東西,唐子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