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顧追著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面的溫度已經比剛才又降低好幾度了。顧傑一邊大罵著他們這些人沒義氣,一邊哆哆嗦嗦的朝著酒店小跑。這倒不是因為溫度低到受不了,而是因為晝夜溫差實在是太大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溫暖的酒店,羽東卻沒讓他們那麼輕易的就休息了。他就好像是被什麼激發出了靈感一樣,找出了一張白紙,拿筆唰唰唰的幾下就大致畫出了6740客棧裡那副古老的梅里地圖。
對於羽東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這會兒秦震只是揣著手問道:“怎麼意思東少?還對那張地圖耿耿於懷呢?人家都說了,那是條不存在的路線,你還那麼惦記幹什麼?”
羽東沒有理會秦震,而是很認真的看著那些線條,然後沉聲說道:“不對。不存在的路老一輩山民為什麼要畫上?那既然畫上了,為什麼又不存在了?”
“咳咳,少爺。你這不是鑽死牛角尖兒抬死槓嗎?有可能是畫錯了啊,地理壞境改變了啊,雪崩堵死了老路啊,這哪個原因不可以?咱能不能別那麼較真兒?”秦震瞥了羽東一眼。
可是羽東卻堅持的看著這地圖說:“不,太巧合了。如果仔細分析無人區路徑的話,那就能發現……這條線正好就是登頂的路線。”
“什麼?!”秦震一聽這話也馬上來了精神,連忙又看向了那些亂七八糟看不懂的線條。
這時俊天坐在窗邊慵懶的開了口:“我說,你們不覺得那首童謠也很有問題嗎?”
“覺得。”羽東低聲回道。
“那是什麼意思呢?那童謠裡肯定是藏著什麼玄機的,我覺著咱們應該先從童謠下手分析,然後等日出,再去飛來寺,等一切的線索都掌握了之後,再來看那張地圖,可能就看得懂了。”俊天一邊喝著茶。一邊緩緩說道。
不能否認,俊天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那首童謠根本就毫無頭緒,要怎麼分析其中的含義呢?
這時羽東拿著紙和筆坐到了俊天的對面,在紙上寫下了那首童謠。然後對大家說道:“現在咱們來看這幾句話。天上天。地下樹,雪山赤紅有金木。天上天,山下土,十八日見雪山主。雪中雪,山裡山,山神就在那中間。你們不覺得這就是在指示著某種地點嗎?”
大家都點頭,但是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羽東和俊天此刻眉眼之間那種思考的神情出奇的一致!俊天想了半天才說:“其實這些話表面看來都是大白話,很通俗。但是越是白話就越不好看明白。我覺得這幾句話中,最難理解的是‘天上天、地下樹和天上天、山下土。這兩句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俊天輕蹙著眉,微微眯著眼睛思考著。
羽東‘嗯’了一聲。又點指著紙上的字說:“雪中雪,山中山,山神就在那中間。我感覺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就是指《格薩爾王傳》裡所說的神殿。”
秦震看了羽東一眼,沒想到羽東竟然對那《格薩爾王傳》裡的神話還那麼在意呢?看來他還真當回事兒了。以後等事情都解決完了,得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尋找《山海經》?
這會兒老顧忽然瞥著嘴搖了搖頭。裝腔作勢的說道:“你們看的重點我覺得都不對。重點應該是這句………十八日見雪山主。十八日……是說得走十八天?還是說十八號呢?誒,今兒幾號了?”
“十三。”姜旗快速的回道。
“哎?那就快了啊!還五天!”顧傑高興的說著。
羽東和俊天對視了一眼,很明顯他們不是那麼相信顧傑的推斷。首先,雪山主指的是誰?按著藏民的說法,卡瓦格博是八神山之首,統領眾神山。那就是說……雪山主,指的是卡瓦博格峰的山神。
可是。見天神還有固定日子嗎?每月十八號?當開董事會呢啊?不對,這不靠譜……
要說需要在梅里雪山走十八天,這更不靠譜。就這一片雪山群,冗立綿延數百里,佔去了德欽縣35%的面積。走上十八天?往哪兒走?朝哪個方向走?估計直接就能走進西藏了。那可真是“走著走著就進了西藏”。
所以綜上分析,老顧這推論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低了。不過被老顧那麼一提醒。他們還真覺得這句話最難以理解。十八日見雪山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過度用腦吧,就容易犯困……所以在這個思考的過程中,顧傑、姜旗,都依次歪歪斜斜的睡著了。最後,秦震也終於敗給了‘睡魔’坐在羽東的旁邊。以一個高難度的端坐姿勢睡著了……
感覺也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秦震就彷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