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我與曾山 作者:隨便看看

當時,我在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工作。機關的造反派說我在監察委工作,知道情況,把我拉到左家莊,吃住都在那裡,一個多月不讓回家,也不讓與家裡人聯絡。造反派對我有兩條要求,一條就是要我揭發局黨組領導人的問題,還有一條是要我揭發曾山的所謂問題。造反派說,曾山家裡有一萬畝土地,是大地主,搞富田事變,是AB團,反毛主席等等。我當時感到氣憤,對他們說:

“你們說的不對。我與曾山在抗戰初期就結婚,幾十年了,對曾山我瞭解。他是苦出身,人很老實,忠於黨,擁護毛主席,我相信他。我也是窮苦農民出身,從小就參加革命,槍林彈雨,參加過二萬五千里長徵。你們要相信我。”

他們不讓我出去,剝奪了我的行動自由,日夜逼我揭發。但我不能說假話呀,一是一,二是二,總不能胡說八道吧。說假話、誣陷人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對造反派的逼問,我實事求是做了回答。他們看實在問不出什麼,只好放我回家了。但回到家,另外的鬥爭還在等著我們。

在“文化大革命”中,內務部一共402人,就有7個造反組織。有的要保曾山,有的要打倒曾山。造反派把我們家裡和住的衚衕裡貼滿了大字報,到處寫著“打倒走資派曾山”的標語。一次,造反派衝到我們家裡來批鬥曾山。老頭子對我們說:“你們到裡邊屋裡去,這不關你們的事,我的事情自己處理。”造反派一群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讓曾山坐在小板凳上,厲聲要他交待自己的問題。老頭子平聲靜氣回答造反派的問話。對有些故意找事、出言不遜的問題,我們聽著都難受,可老頭子還是不急不躁,說:“我的問題,中央都知道,我也寫了材料,你們可以調查。我自己是農民出身,幹了一輩子革命,問心無愧。我自己的進退,都聽黨的安排。”

1967年1月,“文革”造成的混亂局面更加嚴重。各種造反組織都搞串聯。內務部機關總共才400多人,一下住進了10000多名全國各地來北京搞串聯的紅衛兵、造反派,把內務部除了檔案室、機要室外的所有辦公室、會議室都住滿了,機關工作陷於癱瘓。為了扭轉工作癱瘓的局面,周總理提出“要抓革命,促生產”、“打回老家就地鬧革命”。曾山立即貫徹周總理的指示精神,盡全力抵制“左”的錯誤造成的混亂。他不顧機關造反派已經提出“打倒曾山”的複雜局面,立即在機關召開了萬人大會,傳達落實周總理的指示。會議剛一結束,造反派就抓住曾山不放。幸虧有王青爭、韓英等掩護著,曾山才從後門脫離開了會場造反派的圍追糾纏。

“文革”開始不久,許多老幹部被打倒了。有幾次,周總理到機場去迎接外賓,都找不到與對方相應的人員陪同。起初,他找相關部門領導代替,後來部級幹部幾乎全被打倒了。有一次,周總理給我們家打來電話問曾山:“你被打倒了嗎?能出來嗎?”聽說還沒有被打倒,周總理立即讓他到機場迎接外賓。總理曾經說過:“我瞭解曾山,信任曾山。”這一點給了我們很大的安慰。但造反派對曾山的批鬥還是逐步升級,我們的處境也越來越壞了。

1967年9月,造反派用欺騙辦法,把曾山秘密劫持到勞動人民文化宮,輪番批鬥,並進行肉體折磨,強迫他低頭、彎腰、搞“噴氣式”。我們全家人看不著曾山的影子,到處找不到,很著急,沒辦法就向國務院內務辦公室打電話詢問。後來才知道是被造反派劫持到勞動人民文化宮批鬥。

後來聽人說,批鬥會散後,曾山一個人靠在金水橋的欄杆邊,花白的頭髮散亂不堪,手捂著腰,臉色發黃,流著虛汗,疼痛難忍。老頭已經是68歲的老人了,造反派還不放過他。家裡人看見他這個樣子,難過極了。

國務院內務辦的嚴佑民副主任和孫宇亭,很快把造反派折磨曾山的訊息報告給了周總理。周總理瞭解曾山,非常驚訝、氣憤。周總理立即以中共中央的名義,口述了一份檔案,要求內務辦以最快的速度發下去。檔案的標題就是“中共中央關於曾山同志問題的指示”,有四條:

。。

抵制“左”的錯誤(2)

第一,對曾山同志的錯誤,可以批判,但性質應由中央決定。

第二,曾山同志的活動,聽命於中央,造反組織不能干涉。

第三,外來學生不能干涉內務部事務,要立即撤出。

第四,開批判會搞“噴氣式”、大彎腰是錯誤的,是違反中央規定的,今後不準再搞體罰和變相體罰。

中央對曾山的四點指示傳達後,情況稍微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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