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不得了。”
顧水生臉上漸漸浮出一絲紅潮。
“客服部也是,每個客戶家裡去了不下兩趟,還能自己找人入會,這個是下了力氣的。”徐誠道。
姜百里臉上的紅潮這才退了下去。
徐誠又想了想,道:“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賬房把我的獎金也給大家分了。”
羅振權也是坐在前面的,見經理、掌櫃都將自己的獎金分了,自己這份到底是分還是不分?當過海賊的人對於銀子的概念和普通人不一樣,因為他們來錢快,而且數量大,就連最下面的小嘍囉都不會把三五兩銀子放在眼裡。
關鍵在於,自己有沒有資格學樣?
他甚至覺得徐元佐貿然地做出分銀子給眾人的決定並不合適。若是徐誠不想分,這樣做就成了逼宮。若是徐誠計較起來,徐元佐便成了邀買人心。這要是在海賊圈子裡,可是意味著拔刀相向。
散會之後,各主管要出去傳達會議精神。徐誠趕早回了松江,羅振權這才有機會與徐元佐獨處。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得罪人?”羅振權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萬一徐元佐希望他捐獎金,也好有個退路。
徐元佐瞬間就明白了羅振權的意思,只是不動聲色,道:“徐掌櫃不會介意這等小事的。”他嘴裡這麼說,心中卻是暗暗警醒,連忙反省自己這段日子的作為,暗道:還是沒有把握住當前身份,一有機會掌事就回到以前當家做主的時代了!自己現在應該是個積極的管理者,絕不該給領導跋扈的感覺。
尤其現在園管行所有人都是徐元佐招進來的,徐誠在這裡一個自己人都沒有,這種感覺肯定更加不爽。
羅振權並不知道自己的勸諫已經達到了效果,又勸了兩句方才出去。不過他也頗有收穫,知道徐元佐並不建議他把銀子也分掉,自然也算安心。這十多年以來,他還是頭一回摸到成“兩”的銀子。
徐元佐一方面考慮如何跟徐誠找補回來,保證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的狀態。另一方面還要看看拿到銀子的陸大有會怎麼做。
之所以將二兩獎金髮給陸大有,固然有徐元佐在會議上說的意思,同時也想看看陸大有的心量和潛質。無論是姜百里還是顧水生,若是拿了這二兩銀子,絕對會毫無懸念地將獎金派發下去。
管理就是管人,只有將手下的人認清楚,放在合適的位置,企業才能一步步走下去。
相比徐元佐要深入瞭解二三十人,徐誠的壓力無疑就小得多了。他只需要盯住徐元佐一個人就夠了。
因為在徐閣老眼中,徐元佐的價值遠高於一個年入萬金的商行。
在徐誠眼裡,徐閣老的重視,也遠超過一個年入萬金的商行。
所以誰都不在意徐元佐如何“跋扈”,只在乎徐元佐對徐家的“忠誠度”。
“彼子頗有幹勁,如今又在琢磨著開些不同尋常的客棧。”徐誠回到徐府就去見了徐階。
現在有園管行作為背景,徐誠已經不再是個被排擠出去養老的年邁管事了。誰都無法再橫亙在徐誠和徐階之間,阻攔徐誠求見老爺。
客觀來說,徐琨掌管的布行,下面有三千臺織機,再加上生絲生意,年金將有十萬兩。這是徐家的經濟支柱,最大的一頭。
徐瑛掌管地產田地,廣至四萬畝,因為現在越來越多的田地改為桑園,每畝收益能到三兩,平均下來每畝可收入二兩,那就是八萬兩銀子。
現在園管行雖然只有萬金收入,但是大家都知道松江萬金之室何止千家,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家入會,就能收到五萬兩銀子。更別說新園裡的消費堪比高檔青樓,也是個銷金窟。
這些都還是賬面上的銀子,誰都看得到。而園管行看不見的收益就更大了,它其實是個交際平臺。目前還沒有展現出會員之間的交際,但日後肯定會有人依託茶酒會這個主體構建出一張人際網路。
一旦這張網路成型,其收益就是地方名望,就是政治利益,絕非幾萬兩白銀能夠比擬的。
照徐階來看,徐元佐恐怕最初做這種事,恐怕就存了這份心思。所以當他聽說徐元佐將大下階段的工作目標放在了“客棧”上,心中不由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些許疑惑,不過再一聽徐誠描述的新客棧模式,又好像隱約看到了點什麼。
“讓他去做。”徐階靠在太師椅上,緩緩又道:“你把獎金散下去這事,做得有些欠妥。”
徐誠與徐階名分上是主僕,但兩人數十年朝夕相處,彼此之間都毫無隔閡。聽到老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