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的後院,隱約能夠看到堆貨的棚子。後院裡又有幾棟小屋,從走進走出的人來看,該是燒水燒飯的廚房。這裡做工的卻都不是少年,而是頭髮花白的中老年。他們身穿統一的黑布短衣,看起來倒是有些規模。
正看著,卻見蕭安從後面的貨棚出來,與店裡一個少年看似頗為熟絡。徐賀心中一動:是了,這裡的管事都是那個逆子從朱裡帶出來,他們之間肯定都認識。哎呀,剛出門就欺負那蕭安,倒是叫逆子笑話我!
尤其還是欺負未遂。
“安哥兒就放心好好睡覺,在這兒就跟園子裡一樣,哪裡用得著叫你守夜?”走在蕭安身邊的少年道:“何況咱們還簽了契書,明日你若是發現短少了什麼,儘管叫我賠就是了。”
蕭安沉默不語,倒是很放心自己人,關鍵是:“徐家伯伯叫我守夜……”
“以後這一路有得你守了。”那少年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蕭安:“今日還是好生休息吧。對了,陳哥哥晚上要請你一起吃飯,你可別自家先吃了。”
蕭安仍舊只是點點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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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賺吆喝(求月票)
翌日一早,徐賀起床,拉了拉床頭的繩索,結果清脆的鈴鐺聲從外間傳了過來。
這是召喚自己小廝長隨的鈴鐺,徐賀拉錯了。
於是徐賀換了一根,用力拽了拽。過了片刻,門口便傳來客房服務員的聲音:“客官,請問有何吩咐。”
徐賀過去開了門:“倒些熱水來,我要洗漱。”
服務員已經總結了這些天的服務內容,很快提著半桶熱水過來,麻利地倒進了銅盆裡。又客氣地問了徐賀對早餐的要求,等徐賀洗了臉漱了口出來,外間的圓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熱騰騰的米粥和軟餅。
原本這個時候,徐賀應該急急忙忙去檢查貨物。不過在兒子的地盤上,他倒是不擔心貨物出事。甚至暗中還希望出事……這樣就可以好好教育一下那個目中無人的忤逆子了。
就在徐賀剛喝了一口粥,捏著軟餅放進嘴裡正待咀嚼,只聽到一陣敲門聲,就有人喊道:“徐家哥,你家元佐中了縣案首!”
徐賀渾身一僵,任由軟餅蓋在了喉嚨口,旋即一陣猛烈的咳嗽將他喚醒過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拉開了門,只見到滿臉堆笑的陳翼直,以及相熟的鄰居站在門口。
“你家元佐中了縣案首!”鄰居大哥熱情叫道。
徐賀喉結滾了滾:“中了?案首!就他……竟然還中了案首!”
陳翼直眉頭微皺,但是礙於徐賀的身份,也不好插話。昨天他還只道徐賀是元佐哥哥的貴賓,不過晚上跟蕭安吃飯,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元佐哥哥的父親,今日自然加倍奉承。
“真的中了!昨日郡城裡傳來的訊息。”那鄰居也是聽到報信。但是深信不疑,倒是比徐賀還要激動些。
徐賀總算是考過試的人,知道掏出幾個大錢謝人家連夜趕過來。然後嘛,他很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卻總覺得心裡一團亂麻。
論說起來,兒子有出息應該是件高興的事。然而為啥就覺得有些堵呢?自己的確算不上心胸開闊。但是嫉妒自己兒子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吧!
他正想著,乍聽到外面鞭炮聲響,起身朝外走去探看。
原來是店裡的掌櫃、夥計們在門外慶祝,高聲宣告:“本店貴客徐大官人令郎高中我縣縣試案首!”
徐賀臉上筋肉跳動:客人的兒子中了案首,你們也好意思拿出去大張旗鼓宣揚?
——不過為什麼我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呢?
就在徐賀扶欄糾結的時候,二樓上幾間客房的房門也開啟了,走出些個客商打扮的人,紛紛交頭接耳,想打聽誰是那位案首的父親。
本來客人也不多。三五個人互相一問,目標自然就縮小到了徐賀頭上。
當下有人上前,笑吟吟行禮,自報家門,又問道:“您便是徐大官人吧?”
“正是區區。”徐賀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維護自身形象的。
“恭喜恭喜,令郎能夠得中案首,可見閣下教子有方啊!”那人笑道。
“呵呵。”徐賀乾笑一聲。
“願一聞教子妙方。”那人倒是不叫人討厭。
徐賀突然滿面殺氣,兇狠狠道:“就是一個打!狠狠打!不聽話就打!不背書就打!打死再生!”
那來套近乎的客商打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