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掉了最後二十份。
羅振權很不能理解徐元佐的大手筆,雖然作為園管行的副理地位不低,仍舊踟躕了幾日方才小心地干涉起了編輯部的內政。
“你這麼多報紙就送出去了,豈不是連個響聲都聽不到?”羅振權找了個散步的機會,貌似隨意地問道,生怕徐元佐頂一句:與你無關。
還好,徐元佐興致頗高,並沒有計較羅振權不在其位而謀其政。他笑道:“不會虧的,光是影響力就已經賺回來了。”
羅振權不能理解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影響力怎麼算是賺回來了。
“我要說的話,即便不算二次傳播,也已經讓一百人看到了,而且他們都是松江府有頭臉的人。”徐元佐道:“這還不夠麼?”
羅振權嘟囔一聲:“這也太玄乎了。”
“呵呵。”徐元佐輕笑一聲,走了兩步方才又道:“你沒看到我打的廣告麼?”
“什麼廣告?你又哪裡立了牌子?”羅振權好奇道。
“誰說廣告必須是立牌子?我發在報紙中縫了。”徐元佐笑道:“三月十八,在‘春園’舉辦月紅君的琵琶樂會。咱們的會員客戶自然是有三張免費入場券,其他人等要想來聽,便要花五十文錢買門票。”
羅振權因為識字不多,還沒有細細看過《曲苑雜譚》,並沒注意中縫裡的這條廣告。聽徐元佐現在一說,方才驚訝道:“月紅君?就是文汐君寫的那個琵琶女?”
文汐君便是玉玲瓏的別號。
徐元佐點了點頭:“文汐君將她說得技藝非凡,想來有不少人會想親耳一聽的。何況要是去望雲樓點她,哪裡是五十文就夠的?”
更何況徐元佐在發表文章的時候,隱去了望雲樓的名字。對於清倌人而言,這就基本叫人找不到了,除非真有閒得蛋疼的人挨家去問。
羅振權道:“若是沒人來呢?你不是更虧?還得花錢請人來。”
“沒,沒花錢。”徐元佐負手緩行:“我叫茶茶去找了蕭媽媽,跟她說:免費借個臺子給她家月紅君,到時候豪客們的打賞盡歸她們。我分文不取。呵呵,蕭媽媽直說我慷慨大方呢。”
羅振權在腦子裡過了過:這好像是借雞生蛋呀!
徐元佐仍舊負手踱步,微微仰頭:“若是真的有效,日後刊印《曲苑雜譚》的成本,大概完全可以從廣告和公關費裡賺回來呢。”
羅振權面色凝重:雖然不知道這位哥哥又想到了什麼生財的主意,不過看起來倒像是挺厲害的!只是……要攻哪個關,還有錢賺?這是要勾結海寇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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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 曲驚四座(求月票)
三月的江南鶯飛草長,風和日麗,是舉家出遊的好時節。
雖然西北連年遭到韃靼人的入寇,江南的倭寇也偶爾活動,但是這些在百姓眼裡也不過就是強盜賊寇而已,並不影響自己的小康日子。所以出遊踏青,燒香訪古已然是江南小康之家的必有節目。
正是這樣的社會環境,才有《白蛇傳》故事的藝術基礎。
“據說到了三月,杭州西湖,蘇州虎丘,都是摩肩接踵,連馬車都沒處停。”羅振權看著門口一溜排開的馬車、肩輿,等候的車伕轎伕,嘖嘖有聲:“沒想到咱們這兒也有如此盛況。”
三月十八,文汐君在夏圩春園戲臺上要進行琵琶演奏。
接到請柬的四十家客戶,無一缺席,如果三張票不夠用的,還要額外再買。徐元佐一度懷疑他們是否搞錯了性質,誤將琵琶演奏的邀請視作了徐閣老的邀請。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徐元佐還是將徐元春來了過來,美其名曰:勞逸結合。實則是需要徐家第三代當家人出來鎮鎮場面,以免來客失望。
因為客戶的捧場,所以徐元佐對於其它散票沒能賣出去也就不很糾結了。到底這個時代交通通訊不方便,或許有人想買,卻懶得跑到夏圩這麼遠呢。
鄭嶽雖然沒有親自前來與民同樂,玉玲瓏卻是換了男裝前來,欣賞老師的精彩演出。因為她的身材的確不具備很明顯的女性特徵,也因為徐元佐有心為她安排了隱蔽的位置,故而沒有引起曾經金主恩客的注意。
她之所以會變裝前來,並非想念舊日老師,只是為了收集一些現場資料,好叫下一篇稿子更加充沛豐滿。字數更多,稿費也更多些。
徐元佐對這位頗為自覺的專欄作家十分滿意,幾乎是有求必應,提供了一切便利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