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極限。
在機械廠的問題上,徐元佐完全沒有親自插手,只是強調了一個工作方法,然後委託給別人。至於管理人員,一方面從建築社抽調木工,一方面也外聘有點名聲的木匠。讓他意外的是,機械廠要生產配件、組裝器具,對木匠的要求反倒比建築設更低。
於是老嚴頭的三兒子嚴宇就被調過來管這事了。
嚴宇雖然在手藝上不能跟兩個哥哥以及一幫師兄相比,但是為人認真,不苟言笑,性子沉穩得有些沉悶,所以才會被徐元佐選中。事實也證明,機械廠的工作更需要認真,至於活有多精巧卻談不上。
而且沒有大料要處理,難度更低了許多。對許多建築木工而言,紡車這東西更像是玩具。拆開看看,再重新拼裝回去,完全一點難度都沒有。更別說有專門市面上造紡車的木匠在旁邊,偶爾有滯礙的地方,點一點也就通了。有這樣的專業人士,徐元佐也就理所當然可以爆發性地製造紡車、織車之類了。
每架紡車的成本因此被壓縮到了二兩以下,生產速度增加到了日產六架。隨著工人的增加,流水線的鋪設,重要配件的自給化,松江的紡織盛世必然會提前十數年到來。對徐元佐而言,這是另一個大勝利。
不過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徐元佐卻連真正的生產都沒見過。
“反正我看了也看不懂。”徐元佐誠懇道。
嚴宇仍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道:“佐哥兒,我覺得那車架挺有意思的,若是能將它推廣出來,許多配件都可以自己做了,更加省錢。”
徐元佐見嚴宇如此堅持,也動了心思,道:“那,先去看看吧。”
等到了城外的木匠小工坊,徐元佐總算看到了嚴宇大為驚歎的“車架”。
一個學徒將木料從前頭送進去,另一個學徒踩動踏板,刀箱裡便傳來刀輪轉動的聲音。從流暢的聲響上看,這刀切木頭真是如同切豆腐一樣,很快就能送出一根粗胚。有兩個學徒抱著粗胚,拿砂打磨,不一會功夫便做成了一件許多人都畏懼如虎、返工率最高的曲軸。
“這個車床有點意思,連人帶東西全收了。”
徐元佐叫人開啟刀箱,看到了排列複雜的各式刀片。有割有切有刨,全靠精巧的槓桿設計達成工作任務。
一旁的老木匠欣喜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患了眼疾,徒弟們又沒帶出師,不找個可靠的東家日後恐怕就沒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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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一 不信任
“這東西的確好用只是一個方面。我要的是這種思路。咱們既然要辦機械廠,以後就要辦成一個‘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的廠。大道理是這樣,具體執行的時候就得靠這個了。”徐元佐拍了拍手邊的車床。
這車床實在是簡陋得可以,因為老木匠沒有學過物理,純靠經驗和設想製造出來,所以效率也並不很高,要說半自動化都很難算得上。不過任何事不都是起於微末麼?如果因為這車床簡陋得算不上車床,以後也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車床了。
“機械廠,是個製造器械的廠,只要咱們在這上頭站穩了腳跟,日後誰都有求咱們。”徐元佐繼續道:“這老師傅怎麼稱呼?”
老木匠抹著眼淚:“不敢不敢,小老姓魯,相公您叫我老魯便是了。”
徐元佐道:“魯先生實乃人中之寶,這樣,你報個價,這個工坊就由我徐家買下來了。你和你這些徒弟,都可以進徐氏機械廠。一應福利由小嚴跟你說。我雖然不管機械廠的事,不過還是說一聲:我看魯先生當個副總工是沒問題的。”
老魯張著嘴,發出嗬嗬聲,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驚喜過甚。
嚴宇知道總工的地位,那麼副總工也就差總工一級。雖然十九歲的年輕人沒指望過當總工,但是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被指定為副總工,仍舊叫他有些羨慕嫉妒。他輕輕問身邊欣喜若狂的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跟師父姓,叫天明。”少年咧嘴笑道:“嚴哥兒叫我小明也成。”
嚴宇扯了扯嘴角,算是正式認識了。
徐元佐分開人群,走到了嚴宇跟前,先掃了一眼魯天明,一眼就覺得這孩子頗有靈氣。他那兩隻眼睛水汪汪的。轉得飛快,是個標準的聰明面孔。而且長得也不醜,抬頭看人的時候就像是在賣萌。
“小嚴,我跟你說句話。”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