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先去青樓樂呵樂呵。這裡有青樓吧?”
“只有三五個姑娘……
“你說的那是私窠子,我說的是青樓。”羅振權說得時候充滿了憧憬:“就是一座大樓。裡面都是女子。”
——我也是在京師住了那麼多年的人,會分不清私窠子跟青樓麼?
石鐵扭過頭去,不理羅振權。
徐元佐見遼陽更像是個軍堡,房屋多是石造,磚木反倒不多。這裡是邊關重鎮,遼東第一城,兩百年來一直都處於戰爭狀態。
“這裡有什麼家產殷實的鄉紳?借他們的園子住住吧。”梅成功道。
徐元佐覺得這才是正經之論,道:“咱們這些異鄉客,一時也未必有人敢借給咱們。先去都司官署。等我見了人再說。”眾人也不著急,好像跟著佐哥兒就肯定有著落。
遼東都司管轄之地並非僅限於邊牆之內,在牆外也有不少土地。自從奴兒干都司裁撤之後,其下屬三百衛所就歸於遼東都司代管了。朝廷一直對東蒙古部落煩心,主要就是煩他們騷擾原奴兒干都司下轄的海西嫩江等地。至於遼東都司真正要防範的,卻是遼西走廊東頭過來騷擾遼河河套的韃靼人。
梅成功上前送了帖子:“我家相公奉師長之命,有信致於貴鎮總兵官署都督僉事李大帥,諱成梁軍門下。”
李成梁的世職是鐵嶺衛指揮僉事。因為家窮,四十歲才湊夠了襲職的銀子。初授險山參將。因為戰功顯赫,隆慶元年的時候進為副總兵官,協守遼陽。今年年初進總兵官,授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駐節廣寧。
廣寧在遼陽的西北方,地理位置並不如遼陽方便。所以遼東都司是分季節輪駐廣寧和遼陽的。
徐元佐本來擔心李成梁不在遼陽,那自己可就得往廣寧走一遭了。直到他見守門老軍進去傳話,這才鬆了口氣。
過了不一會兒,官署中門大開,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武將便服出迎。只是掃了一眼就快步朝徐元佐走去。
徐元佐連忙上前兩步,抱拳躬身,還沒走進行禮範圍呢,那邊武將已經高聲道:“李某未能遠迎,實在失禮。”
眾人跟在徐元佐身後,並不意外。
石鐵卻知道這個衙門裡出來的官,都是可以決定一個部族的生死。再看眼前這位大官袍服鮮明,威嚴赫赫,一眼可知是個掌權的大人物。如此人物,竟然對佐哥兒如此看重,這讓他心中油然升起敬畏之情。
徐元佐至此才知道此人正是張居正介紹的遼東大軍頭——史上譭譽參半的李成梁。
“學生徐元佐,草字敬璉,拜見大帥。”徐元佐躬身行禮。
李成梁連忙上前扶住徐元佐,呵呵笑道:“恩相近來可好?來人,請大家進去休息。這是還沒有安頓吧?”他喚道:“平胡!”
“兒子在。”旁邊上來一員虎將,真是步履生風,虎背熊腰。雖然面色如常,卻隱隱帶著血殺之氣。
徐元佐挑了挑眉毛,心中暗道:百戰之兵跟江南那些衛所餘丁果然是天壤之別!不過這人看似家丁裝扮,莫非遼鎮私兵化這麼早就開始了?此人若是姓李,恐怕就是名聲堪疑的李平胡?
“這是李某義子,頗能戰,敬璉在遼東地界,但凡有所吩咐,儘可與他說。”李成梁介紹了李平胡,又道:“平胡,徐相公一日在遼,你便一日伺候身邊,萬萬不可怠慢。”
“兒子知道!”李平胡朗聲道。
李成梁目光掃過甘成澤,表情微微有所凝滯:“敬璉也有壯士相隨。”
“呵呵。”徐元佐笑了笑,沒有點破甘成澤的身份。據他所知,南兵在遼地可是很不受歡迎。當然,現在戚繼光還在薊鎮,南兵尚且止步于山海關以西。
李成梁頗通人情,而且文采也好,是實打實中過生員的。他見徐元佐不肯多說,自然而然拉起徐元佐的手臂,道:“遼左蠻荒之地,無以奉客,敬璉且隨某堂中小坐,潤喉休息,待客房收拾妥當,再好生休息。這一路可還太平?”
在這種軍頭面前,再親近的關係都不嫌多。徐元佐打蛇上棍,笑道:“小侄一路行來,連一個遊手好閒的閒漢都不曾見到。可見大帥武功治政皆是一流。”
李成梁不介意一個小生員的讚譽,但他著實在意這個小生員身後那位大佬的風聞。只要徐元佐回去說說他的好話,內閣裡的靠山就更加牢靠些,孰能不樂?
“遼東都是實土衛所,所耗心力著實不少,頭髮都白了啊。”李成梁絲毫不見外,偏頭指著自己泛白的鬢角給徐元佐看。
大明的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