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血汗錢。不瞞你說,弟兄們的銀子都是真槍真刀打下來的,花在姑娘身上是咱們樂意,可不作興被人當傻子一樣騙。”
艾嫂滿臉苦澀:“奴家也是不知……誰知道這幫傢伙竟然敢設局騙人!”
“你在這兒開了這麼久的店,沒聽人說過是黑店。”那浙江人道:“偏偏我們就被黑了,你是欺負我們外鄉人?”
艾嫂張嘴結舌,饒是歡場高手,也無從辯解。難道說以前我們也騙人,並不單單騙你們?
“照我說,和氣生財,我們也不想給東家惹事。”浙江人道:“好生陪個禮,這事便算了。”
艾嫂連聲道:“真真對不起諸位爺,奴家在這兒給諸位爺賠禮了。”說罷跪地磕頭,咚咚有聲。
那客人伸手拉她起來,就如提只小雞仔似的。他道:“頭磕了,便算你賠了一半。再拿一千兩銀子來,咱們就兩清了。”
“一千兩!”艾嫂真個是哭了出來:“我這兒辛辛苦苦一年,恐怕都沒有一千兩的入賬。諸位爺,這是要逼死奴家啊。”
客人頭領道:“我們都是正經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你帶我們去錢庫看看,銀子有多少算多少,不夠的就用房契地契來抵。”
艾嫂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諸位爺,你們索性拿了我的命去吧!”
“好!”那客人也不推讓,從懷中取了一紙文書,對左右道:“弄點血來。”
旁邊兩人過去提了個被打破頭的護院,扔在艾嫂面前。
艾嫂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那頭領一把抓住了艾嫂的手腕,輕輕一捏,手掌自然鬆開,往那護院頭上硬按,抹了艾嫂一手的血。艾嫂手腕痠痛入骨,尖叫著拼命甩去手上的血,又被那領頭的強按在了文書上。
領頭的拿回文書,輕輕一彈:“好了,你這條命爺收下了,作價十兩銀子,還有九百九十兩。”
艾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印落在了賣身契上,撲上來就要搶,被那頭領一腳踩在地上。
那頭領道:“弟兄們,她屋裡肯定有銀子。”
旁人呼喝著便往外走。後面那些**生怕壯漢們找錯地方,殃及池魚,連忙指路。有了內應,剩下的也就是翻箱倒櫃了。
艾嫂在人腳下嚎哭不已,卻連身子都翻不過來。她本還寄希望於暗道地窖不被人發現,大筆的銀錢都藏在其中。結果這幫客人並不是不懂行的,很快就傳來了他們往屋裡潑水的聲音。但凡有密室暗格,肯定有縫隙,能騙得過人眼,卻騙不過水流就下的特性。
艾嫂這才真正絕望起來。那裡面藏的可是自己的養老銀子,足有兩千兩。另外還有三千兩是要跟銀鉤賭坊結算的存銀。因為一個季度結算一次,她也偷偷放些利錢。這個月正是要結算的月份,所有的銀子都在裡面。
不一時,浙佬們扛著銀箱出來,放在當間。
頭領看了一眼:“看來還不少。”
艾嫂抹了一把淚:“好漢,您可不能全拿走啊!”
“你欠我們九百九十兩,多一文錢我都不拿。”那領頭的頗為正派道:“其他的銀子就算利息了。”他一腳踢開艾嫂,關照一聲:“別再騙人!”說罷便命人抬了銀子往外走。
劉峰急得直叫:“你們還落了個人!”
那領頭的方才回過神來,一拍腦門:“這豬腦子,轉眼就忘了!好歹十兩銀子呢。弟兄們,捆上,回頭賣了把銀子換回來。”
“這把年紀,誰人還要?”有人鬨笑道:“壯哥兒這筆買賣要虧,怕是砸在手裡了。”
那壯哥笑罵道:“那就帶回去燒茶倒水洗衣裳。看她也不到三十,還能借個種,生了小子姑娘繼續還債!”
艾嫂已經暈了過去,叫人像是抬豬一樣捆了手腳,一根哨棒穿過,扛著就往外走。
劉峰跟著嘻嘻哈哈笑了一陣,見人都走了,對徐賀道:“老爺,要給您叫個姑娘不?”
徐賀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長地看了劉峰一眼:“不用了。”
——用不了。
徐賀心道。
劉峰樂呵呵地將銀筐裡的銀子一併塞到了箱子裡,塞不下的便扯了桌布一包,扛在身後。這回走了一趟,非但沒有花出去銀子,還賺了百十兩回來。
徐賀心情複雜,覺得這裡也不便久留,跟著便往外走。
整個艾家院子哀聲一片,就跟遭了匪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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