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周圍的庸人。其實你把他們放到縣學裡去看,會發現差距就沒那麼大了。因為縣學府學裡的書生們,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精氣神,科舉就是能改變他們人生的大機遇——雖然我覺得科舉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樁虧本買賣。”
羅振權品了品,覺得徐元佐說得有些道理,道:“雖然你所言不假,但是你剛才跟人說做官……這就有些假了吧?他還能去考科舉?”
徐元佐笑道:“誰說只有科舉才能做官?”
羅振權一愣:“我大明也能買官?”
“官不能買,但是可以捐監。當然,例監名額也有限得很,我不可能給所有人都捐個監生。而且監生出來去做個教諭,撐死了知縣,能有什麼出息?”徐元佐笑道。
“那所謂做官……”
“咱們要去的臺灣,尚未收歸版圖,只有閩海海商們建的私港。若是咱們在彼處開墾,招募百姓,徵收賦稅,是否需要人管著?”
“那也不是官啊!”
“等勢力坐大,朝廷要麼給官招安,要麼冊封個宣慰使之類的土官,算不算官?”徐元佐道。
羅振權道:“還能這樣!”
“還有更快的法子。”徐元佐道:“咱們只要有足夠海船,去婆羅洲、爪哇,借個土人國王的名頭請求封貢,直接就能列土建國了,算不算官?”
羅振權嘴角抽了抽:“哪有那麼簡單,當年汪五峰多大勢力?朝廷還不是斬了他。”
“那一是他沒走對路,自己要海外稱王,形同叛逆。其二,滋擾沿海,被勢家所恨,還想朝廷招安他?”徐元佐道:“他若是佔據海外一島,攀附、或者直接編造個祖宗,譬如就說是南宋遺民。如今仰慕聖化,請求內附。再打通禮部到內閣的路子,封個國王有何難哉?”
徐元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我就有這個路子。”
羅振權覺得胸口有些悶,卻不能否認徐元佐說得是事實。作為一個經年老海狗,他聽說過安南立國的故事,好像原本是個中原大將領兵過去的,如今朝廷不是照樣也認了。還有風塵三俠中的虯髯客,入扶餘國自立為王,同樣令人神往。
“你真有心如此?”羅振權忍不住問道。
“當然。”徐元佐笑道:“南海往南,還有很多島嶼不為人所知呢!到時候就裝傻說不知道蒙元已經滅了,如今聽說日月重開大宋天,希望能夠迴歸華夏正統,哪還有什麼問題。”
羅振權充滿了希冀:“那我也能當官了!”
“看你表現。”徐元佐故作正經道:“說不定就讓你當個國王呢。”
“那你呢……”
“小小土王,我還看不上。”徐元佐自通道。
“我看得上!”羅振權一本正經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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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二 長樂
海船從上海出發,出長江口,一路向南。這條航路是每年都要走的,主要是將江南的商貨運到閩粵,然後轉運東西洋。在有限的開海令之下,在浙江海面上航行還面臨著通倭的指控,所以船隊經過舟山時,不得不做好被攔截的準備。
一旦被攔截,要麼斬草除根,將水師殺個乾淨,要麼銀彈開路,隨機應變。好在徐元佐這回運氣不錯,並沒有遇到舟山水師出來攔截。實際上這也與徐元佐要求走外洋有關,當前的技術條件不可能大面積封鎖海域,只能有限地監督航道。
這種行船方式很讓船上的火長不悅,因為脫離了針路就意味著失去航道的危險。外洋的洋流、天候、海底暗礁全都是未知數,而且跟沿海航行比起來更是繞遠。這種吃力不討好,只為了避開水師攔截的行為,在火長看來簡直是要錢不要命。
徐元佐卻是希望在比較安全的航行範圍內進行航海鍛鍊。這回三艘船上帶了不少海事學堂的學生——這也是羅振權在這裡的主要原因。這些學生入學時間尚短,但是航海經驗卻不少,所以能夠早早拉出來實踐徐元佐和李騰整理出來的航海術。當前的航海術還沒有六分儀之類的高階貨能用,主要是複製了明初大航海的一些實用技術,為制定航海手冊做準備。
即便如此,花費的錢財就很不少了。因為官方檔案被弘治名臣劉大夏藏匿了,只能從匠戶、船工手中套東西。如果不想破壞名譽硬搶,就只有用真金白銀去買了。即便如此下本錢,得出的成果也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