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無論顧家哥哥打聽誰,我都能找到,這錢不就掙到了?
他一念及此,扛起糖人的擔子就走,一邊吆喝,一邊往繁華熱鬧之處去了。
顧水生在商榻鎮上轉了兩圈,看了看諸多生意,只覺得此地雖比不上郡城,卻比朱裡要繁華許多。等他轉回了有家客棧,正巧看到店裡夥計衝著門口堵成一排的乞丐叫罵。
顧水生看了不由搖頭:對比其他客棧的笑臉迎人,這裡的夥計都染上了一身戾氣,哪怕裡面格調再高都難以招徠商旅。元佐哥哥說的和氣生財,正是這個道理。
他在心中嘆了一聲,上前抓起一個小乞丐就走。
其他乞丐頓時圍了上來。
顧水生自恃是金主,所以面不改色,道:“帶我去見你們丐頭,有正經事說。”
眾乞丐互相看了看,方才道:“就你一人?”
“還有銀子。”
“跟我們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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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八章 下手
顧水生在十里坡山神廟見到了丐頭,乃至丐頭的丐頭。
他從未想到乞丐竟然也有這麼嚴整的組織:大丐頭之下有十來個小丐頭,小丐頭下面又各有十來個乞丐。
整個商榻鎮的丐幫就是這麼多人,外來戶想找個地方乞討還得先拜碼頭交份子。
大丐頭年近四十,穿得自然是破破爛爛。他打量著顧水生,沒有絲毫卑怯。反倒是顧水生頭一回見到這種統帥上百人的領導者,有些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聽說你要找我說正經事?”大丐頭揮了揮手,在廟裡沒出去丐頭、乞丐紛紛圍了上來,將顧水生圍在中間。
顧水生登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有家客棧的事。”顧水生道。
“早說了,十兩銀子一個月。”大丐頭道:“手底下這麼多弟兄等著吃飯呢。”
顧水生摸出兩錠銀子,彎腰放在臺階上,道:“我們東家希望交個朋友。”
大丐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銀子,跳了出來,揀在手裡,又是翻看又是放嘴裡咬,終於確定不是假的,立刻換了滿臉笑容:“大爺日後有事儘管吩咐,我們這幫兄弟別的沒什麼,跑腿什麼的還是靠得住的。”
——堵門砸場子也挺行。
顧水生完成了任務,最後確認道:“不會再去有家客棧堵門了吧?”
“哪能啊!我們跟大爺是一邊的啊!”大丐頭弓著腰走到顧水生身邊:“爺,其實是有人花錢僱我們去的……”
“我知道。”顧水生道:“這種下三濫的事,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
“我不想知道是誰。”顧水生道:“這事就揭過去吧。”
“您老高義!”大丐頭虛模假樣地讚道。
顧水生撇嘴冷笑:商榻鎮就這麼大,這種黑手肯定是同行乾的。稍稍排查一下,自然就一目瞭然了,要你這邊來示好?如今佐哥兒另有安排。等大局安定了,再去一個個收拾那些蟲子。
他又想道徐元佐一直說的和氣生財,不由為佐哥兒的菩薩心腸擔憂。人家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講究和氣,這不是被人白欺負了麼?
……
徐元佐並沒有被人白白欺負的覺悟。
有些人以為自己姓黑手就黑,那是因為他見識太少。不知道資本在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這並不單單是說資本家對工人的剝削,而且還有資本家與資本家之間的博弈對抗。作為以金錢為信仰的美國,有數量龐大的案例來證明資本家對於同類的殘酷,遠高於對於工人的剝削。
徐元佐名下沒有勞動密集型產業,對工人的剝削還不甚明顯。而且他給手下職員的待遇遠超同行業平均水平,所以名聲頗好。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心慈手軟的善信,只是沒人撞到他的刀尖上罷了。
在工程專案走上軌道之後。徐元佐也收集了不少黑舉人的財產資訊。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查明這廝將銀子藏在哪個地窖裡。
這並不容易,但也不難。
黑舉人自以為做得十分的隱秘,甚至安排了假銀窖迷惑外人。
然而最大的漏洞就是真銀窖非但要進銀子,還要出銀子。只要知道他從賬房支出銀子的時日,再查清對方收款入賬的時日,就能知道這筆銀子從出庫到送達用了多久,算出大致半徑。自然也就排除了八成的假目標。
為此徐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