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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些什麼?”李文明頗為訝異。
“世人都說這大明天下是書吏的天下,而書吏的天下卻是紹興人的天下。”徐元佐笑道:“李先生也是幕中老人,想必對於貴鄉賢達頗為了解。若是能為我尋得二三十個精通錢糧刑名的先生來,這學校也就能開起來了。”
“二三十個……”李文明腦中過了一遍自己的親朋故舊,道:“雖然紹興府不第學子多願為人幕佐。不過你一時要二三十個實在太多了些,恐怕良莠不齊。這樣。我且傳書回去,盡力延請高才。不過你這裡給的酬勞……”
“每人每月三兩銀子,包吃住,十日一休。”徐元佐道。
李文明道:“這個酬勞……不高不低,只是沒有其他收入,恐怕高才不會動心。”
師爺的酬勞並不算高,基本與一般賬房先生持平。不過師爺可以狐假虎威,有灰色收入,這些都不是賬房先生能比擬的。
徐元佐一想也是,道:“每教出一個學生來,只要考核及格,便加一兩銀子的獎金。”
李文明自己學的就是錢糧科,雖然不知道刑名那邊如何,反正自己的專業範圍之內,老師若是真心肯教:一年時間也就綽綽有餘了。只是因為老師拖拖拉拉,有些看家本事不肯輕傳,所以往往要拖個三五年才能出師。
“教一個學生怎麼也要三年,還是太少。”李文明道。
徐元佐覺得有些過長,卻沒直說,只道:“架不住人多。一科五十人,只要都過了就是五十兩呢。”
李文明還是搖頭:“只是如此請不動高才的。”他想了想,道:“這樣,你既然準備請三十人,一人三兩,可見每月預備給九十兩銀子。你少請二十人,只請十個,每人每月開九兩銀子,多帶些學生就是了。”
徐元佐想了想,道:“這也是個辦法,不過可都得是高才。”
“敬璉啊,你的事我可辦砸過?”李文明若有所指。
徐元佐笑呵呵地掏出腰包:“這裡是十兩銀子,孝敬先生喝茶。”
李文明爽朗一笑,將銀子收入囊中。
徐元佐目送李文明回去,重重嘆了口氣。
朱里黨是他的鄉黨,可惜人口少,每年收割的學前兒童數量及其有限。如今他已經透過府縣學的同學,開始挖掘郡城和周圍市鎮社學的資源,雖然數量上能夠過得去,但這些少年都難堪大用。
年齡放在那邊,缺乏社會閱歷,要獨擋一面實在太難。其次也缺乏基本技能,勉強能夠讀通文字,但是要從事資料相關的工作就力所不逮了。
如果是後世,外出辦事人員碰到問題,可以隨時尋求技術支援。而如今卻常常需要辦事人員自己下決斷,這就需要起碼的財務、法務、決策能力。換言之,起碼得是個高中、中專畢業生才行。蒙學和社學畢業的小學生,實在有些難以勝任。
等人上了崗位再培訓,乃是不得已的辦法,而且隨著徐元佐肩頭事務越多,越沒時間傳授知識了。這就需要一個專門的教育機構,培養徐元佐需要的人才。
如果李文明真能找來足夠多的優質老師,十兩銀子的介紹費還真不算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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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海瑞要來了
這回從縣衙出來,他很自覺地吩咐轎伕回徐府。直走了一半,才感覺最近去府里居住的頻率越來越高,倒真像是把那裡當家了。
這樣說或許會讓人覺得徐元佐沒良心,然而對於徐元佐而言,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接觸朱裡和郡城先後之別不過個把月,實在談不上哪邊感情更深。
他不是矯情的人,覺得用了別人兒子的身體就要對人家父母負責——說不定那個傻子還在用他前世的身體呢,想來爸媽會恨不得他死了算球。
徐元佐晃了晃腦袋,將這些離情愁緒趕了出去。思鄉是人之常情,然而在無法破解的情況下陷入思愁之中不能自拔,那就成了庸人。
——仔細想想,我多是用徐府公家的銀子搞基礎建設,雖然沒有虧錢,的確也增加了徐府的無形資產,不過還是得找個行當證明一下吸金能力。不過要真正展現吸金能力,就難免涉及到技術改革,這方面不是我的強項啊!
徐元佐坐在肩輿上,心中尋思。
作為一個文科生,對於具體技術革新並不擅長。譬如他知道紡織業是工業革命的導火索,紡織機的改進更是重中之重。然而具體怎麼改,歷史書和歷史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