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涼曬衣服和習武的場地,時厲勝六個聚在一處,想著前幾日在永樂宮放了二三十把火,這心裡還是不解恨,商量著到哪裡去偷些**,再爬樹上牆潛入永樂宮,好歹也要毒死它幾個人,給自己的恩哥報仇。“怎麼,你們恩哥不在,又開始學著偷懶不練功啦。”邵麗君伸手摸了摸時厲勝的頭,說笑了一句後,就把剛才在城東碼頭算命的事,告訴了大家,樂呵呵地說:“這下,你們不會再垂頭喪氣了吧。”劉娃笑了,和大家抱在一處,又喊又叫,又哭又笑地瘋了一陣後,對時厲勝說:“二哥,看恩姐這臉色,這幾天肯定沒吃下飯,快殺三隻小公雞去,讓恩姐帶回去補補。”時厲勝點點頭,拖上凡奎殺雞去了,邵麗君伸手樓過高敏,對劉娃說:“你和碧玉都是從島上出來的,和那些漁民說的上話,你恩哥定是被船上的人所救,你倆可去打聽打聽,一有訊息就來通知我,聽見了沒有?”莊碧玉點點頭,高興地問:“恩姐,你上回說,國慶節和我恩哥結婚,這話還作數嗎?”邵麗君點點頭,想了想後,笑笑說:“我今晚就對恩婆說,等找到你恩哥,我馬上就嫁給他,也不要等什麼國慶了,我都想死他了。”
“恩姐,恩姐,你快來呀,有人說見過我恩哥了。”屋後響起了凡奎的歡叫聲,邵麗君他們連忙跑了過去,見時厲勝側坐在江堤上,在和船上的一個大娘說話,就湊了過去,只聽那大娘坐在船尾說:“錯不了,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就是金榜太保,還誇毛艄公善有善報,得了這麼個好孫子。好了,不聊了,我還要收魚網去呢,改日再聊。”這大娘站起身,朝船頭叫了聲:“老頭子,該收網去嘍。”船走後,時厲勝跳下了江提,一把拉住邵麗君的手,高興地說:“快,恩姐,這大娘說了,我恩哥被城東碼頭上擺渡的毛艄公救了,就住在鼓聲島上,我們現在就去接他。”拖著恩姐就走,凡奎也將剛抹了脖子的雞扔在木盆裡,劉娃他們也大聲嚷著要去接恩哥。但此時的邵麗君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這才說:“厲勝,劉娃,你們先去鼓聲島,見了恩哥,就說我去帶奶孃,馬上趕到毛艄公家來。”
自那天和揚七郎到城東碼頭回來,東野一郎就病了一場,午飯後覺得精神好些了,就搬了把逍遙椅躺在前花園的六角亭裡,東野惠倩坐在小藤椅上,一聲不吭地替爺爺揉肩。自沒了表哥後,這丫頭的心裡突然覺得空蕩蕩的,每回看見自己的梅花槍,眼前就會出現表哥教自己練追魂槍法的情景,那她就會哭,時間久了,笑容也沒了,百靈鳥似的小嘴也不愛說話了,活潑的性格也被沉默所掩蓋,可說是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除了爺爺和孿生姐姐惠蘭外,誰也不愛搭理。
“倩倩,一聲不吭的,在想什麼呢?”東野一郎覺得有些胸悶,想和孫女聊聊,就隨便地問了句,不想東野惠倩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做爺爺的吃驚不小,也駭人的很。“爺爺,我覺得人活著,挺沒意思的。”這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驚得他忙坐了起來,反手摸摸孫女的臉,笑著說:“爺爺都這麼老了,還覺得活在世上挺有意思的,你才多大呀,真是個傻丫頭,別再嚇唬爺爺了。”誰料惠倩卻說:“表哥雖有爹孃,但活著時已經是很孤獨了,現在一個人在地下,肯定更孤獨,我想下去陪陪他。”這話已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了,一郎這才明白孫女是在玩真的,嚇得忙伸手將孫女從身後摟到前面,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倩倩,爺爺已經沒了外孫,難道你……”他正痛苦地想開導孫女,忽然看見守門的阿木帶著個膚色黑亮的中年人,踏著鵝卵石小道往六角亭走來,忙關住了話閘。惠倩看了爺爺一下,出六角亭迎了上去,輕聲地問:“什麼事啊?阿木叔。”阿木指指身邊的中年人說∶“十三娘,他說從大貝島來的,找老爺是來領賞錢。”惠倩用機靈的大眼打量了一下來人,問∶“你來領什麼賞錢啊?”來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六角亭裡便響起了一郎的聲音。“是有那個小娃娃的訊息吧?快來六角亭說話。倩倩,快帶他過來。”惠倩忙“嗯”了聲,對阿木叔說∶“沒你的事了,看門去吧。”
“是。十三娘。”阿木恭敬地應了一聲走了,東野惠倩將來人帶進了六角亭,介紹說:“這就是我爺爺。你有什麼話,快說吧。”來人朝東野一郎哈腰一笑。“你家在找的那個娃娃,我見過。”第一句話就聽得一郎來了精神,忙起身問道∶“是何時?在何地?這娃娃有多大?你說的清楚點。”來人又哈了一下腰,想了想後,這才說∶“應該是十多天前的半夜,我撐船去淺水灘收魚網,在城東碼頭擺渡的毛艄公,撐船從我身邊劃過時,我看見馬燈下,他孫女抱著個孩子,我一時好奇就讓毛艄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