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再次回到課堂，李湛看向講臺上的物理老師，眼睛裡寫滿了驚訝。
是的，他只是在課堂上反駁了下物理老師的物質無限可分理論，就被扔到粒子世界一萬年之久，而這一萬年卻不過是課堂上的一眨眼功夫。
“怎麼？這位同學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講臺上物理老師的眼裡閃過精光。
“問我嗎？”剛從粒子世界飛昇上來，李湛還有點迷糊，而且物理課上的討論對李湛來說已經是一萬年前的事了，他的記憶有些混亂。不過同學們可不知道李湛的經歷，他們只覺得李湛有些搞笑，忍不住鬨堂大笑了起來。“剛剛還唇槍舌劍的，現在居然迷糊了。”
“老師在問你對物質無限可分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旁邊同宿舍的小胖碰了下李湛的手，小聲的跟李湛說道。
物質無限可分，是了，李湛就是因為反駁了下物理老師的理論就被送到粒子世界，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裡閃過。李湛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終於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李湛喃喃的說道。
“怎麼？你是不是還覺得物質無限分下去，最後代表沒有任何物質。”講臺上物理老師的兩隻眼睛彷彿利劍一樣盯著李湛，很是嚴肅。
李湛沒有回答，這在他的認知里根本就是一個悖論，可他卻實實在在的進入了粒子宇宙。要不是能量限制，他真的想一層層繼續探測下去。因為他堅信物質不可能憑空產生，肯定有一個最基礎的單位。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講臺上的物理老師突然宣了句佛號。然後就在一片吵雜中被幾個穿著神經研究院服裝的人給架出了教室。
“靠！我正奇怪怎麼會有這麼腦殘的老師，卻原來是個精神病。”
“是啊，大學第一堂課就碰到這種情況，還說是僅此於京大的好學校，這管理水平可不行啊。”
“不過，我覺得他講得還蠻有道理的。。。”
“去。剛才神經研究所的人怎麼沒把你一起抓走。”
相對於議論紛紛的同學們，李湛顯得格外的安靜，這一萬年來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在粒子世界裡，如果不是李湛刻苦修真，最後飛昇，說不定早已經老死。可現實生活卻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眨眼就老死？這是悖論，人體由無數的粒子組成，卻進入粒子的世界生活，也是悖論。可他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李湛執行了下真氣，卻發現體內的真氣極其稀薄，跟飛昇前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比在粒子世界築基前更加稀薄。
“看來得去找老師問問。”李湛站起身走出了教室。一萬年的生活，李湛已經養成了想到就做，直來直去的性格。在同學們訝異的目光中，李湛閒庭落步的走出了教室，甚至和聞訊趕來的輔導員擦肩而過，還親切的和輔導員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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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精神病院離學校不算遠，從學校到精神病院剛好有一班公交車，所以李湛很快便到了精神病院門口。這裡跟其他地方的建築倒是沒什麼不同，只是圍牆比較高，比學校的要高出一半左右。
“你想見剛才在盛陽大學假扮老師的神經病？你是他什麼人？”
“我曾經受過他的恩惠，所以很想再見見他，看看能不能幫到他什麼忙。”李湛回答得很順嘴，因為這正是他內心所想，老師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幫他進入粒子世界。
“他這人說起來已經在這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只知道自己叫做柳暗暗。其他像是家住哪裡，有什麼人，一概都不清楚。整天跟其他人講什麼物質無限可分。還說什麼根據洛侖茲收縮，人類可以縮小到比電子還小。看起來挺斯文的，講的東西有時候聽起來還覺得有點道理，以前說不定真是個搞學問的。哎，人都說天才跟白痴只有一線之隔。其實，對於這裡的病人，你要是能理解他，走進他的世界，你會發現其實他們的世界也是多姿多彩的。”那醫生很是感慨，一路上滔滔不絕的講著，從柳暗暗講到其他病人，再講到自己的工作。末了，還不忘讓李湛幫忙看能不能找到柳暗暗的家人。說是這人住在這裡，醫院一分錢沒賺，還要貼錢，而醫院也是要賺錢維持的。
再次見到那物理老師的時候，他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有些落寞。
李湛轉頭問那醫生道：“我能單獨跟他談談嗎？”
“原則上是不行的，不過他也沒什麼攻擊性，我就先出去一會兒，有什麼你大聲喊我。”
待那醫生走後，李湛便輕輕把門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