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宸王爺的屬下,寒烈。”
上次去驪江行宮狩獵之後,王爺便告訴他,子青姑娘乃是他的九師妹,如此,方才解了他的心結,當時他還以為王爺喜歡男人了,當真將他嚇了一跳。
凌蕭若一聽,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說到這裡,她左右看了看,問道:“我大哥呢?”
她記得寒烈是大師兄的貼身侍衛,他在這裡,是不是表示大師兄就不遠了?那麼她的玉佩是不是也能拿回來了?
寒烈聽後回道:“王爺他再過兩日便能到達。”
凌蕭若一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笑道:“好的,謝謝你。”
寒烈聽聞,朝她微微一頷首,說道:“我剛剛才到軍營,還要去向靖王彙報軍情呢,就不打擾您了。”
凌蕭若點頭道:“好的,我現在正好上山採藥。”
說罷,掉轉頭朝軍營外行去。
寒烈與凌蕭若相遇之後,沒有再耽擱,直接去到了雲景軒的中軍大帳之中。
到得中軍大帳後,雲景軒為他安置了一方座椅,寒烈坐定後便對雲景軒說道:“靖王爺,我家王爺再過兩日便能到達金池。”
雲景軒問道:“你帶了多少人馬?”
寒烈回道:“一萬精兵。”
雲景軒點了點頭,隨後眉頭微微蹙起:“兩日時間,不知軒轅宏會不會在這兩日之間突襲我軍。”
寒烈聞言,抱拳道:“如若他發起突擊,我們只能採用拖延戰術了,以等待後方大軍的到來。”
“恩,本王隨後將一些拖延戰術交待於你。”雲景軒說罷拿起書案邊的紙與筆準備一張陣法圖給寒烈。
寒烈一面瞧著雲景軒畫陣法圖一面說道:“不知王爺的九師妹是何時到得大營的?”
雲景軒在聽見九師妹三個字時,俊眉向上一挑,握住狼毫筆的手隨之一僵,他鳳眸一抬,問道:“你說什麼?九師妹?”
他只有子玲子萍兩個師妹,什麼時候竟是有九師妹了?
寒烈在看見雲景軒詫異的表情時,反問道:“王爺您不知道您的九師妹在營中麼?剛剛屬下還看見她揹著小兜去後山採藥去了。”
採藥,女子,師妹。。。。。。
這幾個字在雲景軒的腦中不斷地徘徊盤旋著,片刻寧靜之後,那些字眼如同海上那狂烈的風暴一般風馳電掣朝他傾軋而來,那滔天的巨浪將他層層包裹,讓他一瞬間竟是有些難以呼吸了。
那個蕭寧,她原來是他的師妹,是他的師妹呵!
難怪他在看見她時,心口會悠悠的疼痛,難怪他在看見她時,會從心底生出一股淺淺的熟悉之感,難怪他會一再想要見到她。
原來,她竟是他的師妹!
可是,他怎麼不記得她了呢?連寒烈都認得她,可是,他怎會忘記她了呢?
這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的記憶中全然沒有這樣一個人?
有誰可以告訴他?
雲景軒瞬時丟開可狼毫筆,筆鋒之處早已蘸得飽滿圓潤的峰尖之上淬滿了墨汁,如此一扔,那狼毫筆在空中劃出一道低沉的弧線後生生地墜落在了雪白的宣紙之上,綻放出如罌粟般帶著毒素的黑豔的花。
寒烈在看見雲景軒瞬時煞白的肌膚時,擔憂地問道:“靖王爺,出了何事?子青姑娘她確實在營中啊。”
雲景軒鳳眸一轉,他看了一眼寒烈,隨後說道:“你一會兒與逐月他們商量一下軍事計劃,本王已經將關鍵的佈陣告訴了逐月,本王現在出去一下,一會兒便回。”
“遵命。”寒烈頷首道是後雲景軒便出了中軍大帳。
出得大帳後他飛身直往前山的林間而去,那裡有一處碧泉,正是那夜他遇見蕭寧時的地方,他想,他需要去清醒一下腦子。
林間,四處可見白茫茫的霜雪,似玉樹瓊花,遠處雪山妖嬈,近處彩林娟秀,前幾日還溪流潺潺的池水,而今已在池邊上結了一層冰,霧靄之中,瀑布冰凝,晶瑩剔透。
雲景軒立於池邊,手握成拳,氣沉丹田,朝那一方冰地之上砸了過去,一拳落下,池面冰碎飛濺而出,蜿蜒似霜雪飄落。
“嘩嘩——”
雲景軒一頭扎進冰冷的池水之中,冰涼的池水瞬時侵襲著他的頭部,似針扎一般,他努力回想著蒼山之上的片段,從十歲那年上山一直回憶到幾個月前,每個與他產生過交集的人,他都記得,可是,卻惟獨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九師妹。
她叫子青,這樣的名字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