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很多香蕉……”杜優優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海南?”許諾疑惑蹙眉:香蕉,去海南摘,那路費豈不是要比香蕉貴上幾萬倍?
“對啊!你看,這些香蕉都熟透了,我還給你帶了榴蓮,你看……”杜優優一邊說一邊抱出了一個大榴蓮,“我跟你說啊,我有個北方的親戚特別喜歡榴蓮,就在他們那種了一棵,你猜怎麼著?”
“結出了蒼耳?”許諾脫口而出。
冧縣在北方,亦種不了榴蓮,但冧縣,有蒼耳。
一句話,將杜優優砸沒了聲音。
杜優優頓了幾秒,才從岔路上轉了回來:“不是不是,在北方種榴蓮,根本結不出果,他當時熱得暈倒進了醫院,只培育出了一盆綠植盆裁……”
杜優優一邊說一邊熱情地將榴蓮分發了下去:“來來來,嚐嚐,海南現摘的……”
榴蓮那特殊的味道,倒沒讓許諾和墨珺言怎麼樣,卻讓沈京焰險些將早飯吐出來。
“這東西……”沈京焰小聲嘟噥。
雖然他的聲音極小,但杜優優卻是聽見了,她的眸子裡瞬間就染起了火焰。
見狀,許諾忙用胳膊扛了一下沈京焰:“別說了,你沒看到優優眼睛裡都有了殺氣嗎?”
許諾聲音亦小,杜優優沒有全聽見,只聽到了最後三個字。
時間,停止了n秒。
“沙琪瑪?對了,我買了沙琪瑪,忘車裡了,我回去拿。”杜優優說風就是是雨,瞬間就消失了身影。
殺氣嗎?沙琪瑪?
房間裡的三個人瞪大眼睛,錯愕成槑。
腦後,滑下無數加粗黑線。
“少夫人!”助理突然衝了進來,“剛剛馬同學打電話來,說白奶奶不行了!”
聞言,許諾面色瞬變,匆匆與墨珺言對了一下眸,便快步下了樓。
車子開得飛快,可許諾仍然感覺不夠快,她心裡非常不安,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巷口,車子一停,許諾便急匆匆地衝去了老房。
院子裡,空氣都染了哀意,昔日歡躍的花草也失了生氣。
許諾快步走進房間,便見白奶奶臉色蒼白地伏在白爺爺的胸膛,奄奄一息。
“您哪裡不舒服?我帶您去看醫生。”許諾顫抖著聲音說道,眸中瞬間溢滿了淚水。
“不用了,時限到了。”白奶奶搖頭,輕鬆笑道。
“不會的,我帶您去找刀醫生,他一定可以救您的。”許諾淚眼婆娑。
白奶奶緩緩搖頭,用目光指了指白爺爺:“我已經很滿足了,他從閻王手裡幫我奪了十幾年的生命,不然,我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帶您去醫院。”許諾的聲音哽咽顫抖。
白奶奶深深地看著許諾,乾涸嘴唇翕合多次,卻是沒有說出話來,眼中聚集的晶瑩匯成淚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還等什麼?去醫院啊!”見白爺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許諾忍不住揚聲喊道。
白爺爺未語,用目光與白奶奶交流了起來。
終於,二人達成了一致,白爺爺抬起淚眼,看向許諾:“諾兒,她是你媽媽!”
她是你媽媽?
一句話,砸傻了許諾。
她愣怔著大眼,混亂起來。
林薇兒抬起近似乾枯的手抹著臉上的淚水,只是,越抹越多,舊淚未乾,新淚又添。
她雙唇顫抖,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以為,許諾沒有回應,是在怪她。
“薇兒,薇兒……”白子慕心疼不已,眼中淚水亦不受控制地淌了下來。
許諾仍在懵怔,她想象過一萬種與母親相見的情形,唯獨沒有現在這種情形。
她以為,找到母親後,會是歡聚喜悅,沒想到,竟是生離死別。
她不知道母親經歷了什麼,但她知道,母親愛她!
“媽!”
聲音由心底衝出,穿破喉嚨喊了出來,許諾眼中的淚水瞬間奪眶,洶湧而出。
她撲在林薇兒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林薇兒抬手,撫著許諾的頭髮:“媽媽……很醜……”
許諾抱緊林薇兒,邊哭邊說:“不!媽媽很美,媽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林薇兒淚落不止:“媽媽對不起你,別怪媽媽……”
許諾一邊哭一邊搖頭:“諾兒從來沒有怪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