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開忽然道:“妙計!方才晚輩只當玉前輩風流瀟灑,實力超群,沒想到竟還有如此大智慧,實教晚輩敬仰!”
誰都能聽出來這個馬屁拍得並不巧妙,但也能看出玉凝香面上強忍著笑,顯然他很受用。
只見他一面緩緩搖著摺扇,一面故作謙虛地道:“哪裡哪裡,要說實力超群,當屬‘血影狂刀’王塵王老哥才是。”
王塵剛想客套說上兩句,誰知玉凝香又緊接著道:“倒是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已躋身八階魔法師之列,倒讓我們這些老東西汗顏。”
齊開笑著道:“誰若說玉前輩老,只怕那人是三歲小孩,只有三歲小孩才會覺得二十出頭的人老。”
玉凝香哈哈大笑,面上神彩飛揚,只聽他笑道:“雖說你是八階魔法師,但你不知道秦殿主已到達八段武者的巔峰之境了麼?何況此處狹小,就算你是八階魔法師,也不見得討得到巧,而我平生最見不得有人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只要是稍有俠義心腸之輩,都不會視而不見。”
秦重山重重地哼了一聲,目中滿是鄙夷之色,冷然道:“怎麼,你想殺了我?”
玉凝香摺扇倏地一收,凜然道:“我雖自知不敵,但為了天下的道義,卻不能坐視不管,何況,對付你這種不講道義之人,也無須墨守陳規,我願出一臂之力相助那位小兄弟。”
秦重山瞥了一眼王塵,怒極反笑,道:“我要殺齊開,是不講道義,你們以二敵一,對付我一個人,就是伸張正義,是麼?”
玉凝香白如女人的臉竟也罕見地紅了紅,齊開卻忽然道:“玉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但我與秦殿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希望以一己之力手刃仇人,還望玉前輩成全,何況,晚輩也並非僅僅只是一位八階魔法師,還是一名六段武者。”
聞言,玉凝香和王塵聳然動容,齊聲驚道:“什麼?你還是六段武者?”
齊開微微笑道:“晚輩不才,急功貪進罷了。”
王塵目光閃動,忽地沉聲道:“好!秦重山,我答應你!玉老弟,我們二人聯手,會會這個用匕首的行家如何?”
玉凝香手中摺扇‘刷’地一聲開啟,平持胸前,道:“正有此意!”
薛無極道:“怎麼,你們也要恃強凌弱,不講道義?”
玉凝香怔了怔,王塵卻忽地大喝道:“對付爾等偷偷摸摸之輩,何必談‘道義’二字!”
大喝聲中,他手中的長刀亮光一閃,已然橫斬而出。
秦重山見王塵已經動手,雙拳緊握,傲然冷笑道:“就讓我會會當今天下唯一一名魔武雙修的奇人!”
修道一途,無論是武者,還是魔法師,越是到最後,精進就越緩慢,雖然巔峰之境的八段武者仍在八段之境,但若真正動起手來,對付五六個剛剛突破到八段的武者輕而易舉。
就比如王塵、玉凝香和薛無極都是八段武者,但玉凝香的實力就比薛無極弱,而薛無極雖然和王塵只在伯仲之間,但倚仗著奇快的攻擊,飄忽的身法,卻仍能不落下風。
但齊開,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八階小白,無論再怎麼比七階強,終究與秦重山之間還有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秦重山心中冷笑,他也想看看齊開究竟有何倚仗,竟敢口出狂言。
秦重山的拳頭很快,甚至比薛無極的短匕還要快上數分,之所以他不用武器,是因為他自信他的雙拳就是天下最霸道的武器。
的確如此,他的拳不僅快,而且還十分重,更非常詭異。
齊開明明看到一拳平平襲來,當他側身躲閃時,拳頭卻忽然變得像條靈活的毒蟒般兇狠,驟然改變方向。
齊開別無他法,只有釋放出風盾。
被他改良後的風盾,雖然面積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但釋放速度更快,也更堅固。
但即使是堅固的風盾也擋不住力道沉猛的拳頭,只聽‘嘭’地一聲,風盾應聲而碎,拳勢一滯,齊開趁機躲開,但秦重山浸淫拳道已幾十年,也不知所用何拳法,只聽拳風虎虎,一拳又緊接著一拳擊出,如行雲流水,綿綿不絕,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齊開就像薛無極在長刀和摺扇的夾擊之下,已漸漸力不從心。
彷彿秦重山明知他是魔法師,卻根本不給他釋放魔法的機會。
齊開心中暗驚,八段巔峰武者,果然非比尋常,若非自己有風盾魔法相輔,單憑武技身法,怕早已落敗。
他也知道,敗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他忽然微彎雙膝,以八方拳中的‘霸王折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