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然閉上了眼睛,釋放了幾乎被他忽略的風感術。
風感術並不是每個魔法師都願意學的魔法,只因這個魔法既沒有攻擊性,也不具備防禦的功效,所以絕大部分魔法師都認為它只是一個雞肋魔法,學了它,只會浪費自己的精力。
但齊開本來就是個不務正業的魔法師,對於一些新鮮奇特的魔法,總要研究一番。以前也正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學會了這個風感術。
風感術,顧名思義,就是感受風的流動和變化,從風的運動方向中判斷外物的移動軌跡,通常也可用來追蹤或反追蹤,同時也可以預判對手的出招。
閉著眼的齊開忽然脫手甩出一枚風刃,只聽風雀一聲哀鳴,便撲騰著翅膀落了下去。
體內忽然一陣劇痛,齊開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天元力又在和魔法元素互相沖突了,他咬著牙,忽然改變方向,朝東飛去。
血五的中指上繫著根細的絲線,細線的另一端,也是一隻風雀。剛才他放出去的那隻,是雄風雀,而這隻雌風雀,直接關係到能否成功追到齊開。
風雀是種忠貞的飛鳥,一隻雌風雀在它短短五年的生命中,只會有一個伴侶,若這個伴侶不幸死了,它也絕不會獨活。
而雄風雀天生就有種追蹤快速移動的物體的本能,雌風雀也會嗅著雄風雀的氣味飛行,所以這種鳥只要稍加訓練就會成為追蹤的好幫手。
血五的中指忽然下沉,他心中頓時一驚,立刻改變方向,隨著雌風雀迅速降下,身後的幾條黑影也忽地改變方向,落了下去。
雌風雀忽然停在了一棵大樹下,發出了低低的哀鳴。
血五擰開了隨身攜帶的火摺子,輕輕吹了口氣,便亮起了一道昏黃的光。
血五怔怔地看著地上已失去一個翅膀的雄風雀屍體,目中露出了驚怒之色,他想不到齊開不僅發現了它,竟還有能力將之殺死。他冷哼了一聲,憤怒地扯過手中的細線,將雌風雀捏死在手中,冷冷地道:“沒想到竟還是讓你逃了!”
旁邊一人忽然道:“現在該向哪個方向追?”
血五目光閃動著,忽然沉聲道:“風雀速度極快而且靈活,齊開必定是落在這片林子裡才能藉機將風雀殺死,那麼他現在一定還不會走太遠,我們分頭搜!”
“是!”
齊開向東飛了很久,才折身向西北飛去。他之所以要繞如此一個大圈子,是為了防止武極殿徒在很短時間內找到他。
他已有些力竭,好在前方一片黑影已快速放大,那裡必定是座大山,落下去也好歇息。
林木參天,涼風習習,他倚靠在一棵大樹的分叉裡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外距地面約有三丈高,而且枝葉茂密,所以他並不擔心形蹤暴露。
他的氣息剛剛恢復平穩,身體卻忽然顫抖起來,衣服也瞬間被冷汗打溼。
兩種力量的碰撞襲捲而來,讓他痛苦萬分,此時此刻,他正在被武極殿追剿,萬萬不敢將兩種力量消耗殆盡,所以他只能忍受著這種噬人心魄的痛楚。
突破到六段的天元力比之以往更加強大,一路飛來,幾乎都是魔法消耗,此消彼漲之下,天元力的反撲更加劇烈。
體內似乎燃著熊熊火焰,幾乎要將齊開的身體撐爆。他目眥欲裂,卻無絲毫辦法。
遠處似有條小河粼粼地閃著清輝,齊開突然縱身而下,一頭扎進河水之中,隨著緩緩流動的河水漸漸遠去。
河很深,深水刺骨。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的漲痛越來越強烈,齊開忽然展開雙臂,體內鬱積的天元力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瘋狂地湧出,周遭頓時暗湧湍急。
河底的動靜吸引了一頭靜伏在岸上夜間捕食的水靈鱷,它輕輕扭動著巨大的身體,緩緩沉入河中。
這條水靈鱷一生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水中度過,深諳水性的它對水的控制力也已非同尋常,所以它才能在這條兇險的河流中存活到如今。
經過一番發洩,體內的衝突已不再那麼強烈,齊開暗鬆了口氣,準備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他忽然覺得腰部一緊,身體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他心一沉,知道自己被水魔法纏上了,暗道恐怕是遇到了水底的大傢伙了。
他最擅長的是風系魔法,其他七系魔法中,除了火魔法還會一點之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他掙扎著遊動了一番,卻只徒然浪費了力氣,他似也知道了這點,索性放任這股湧動的水流,看它究竟要把自己帶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