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馮昌文長臂一伸,倒地前的我被他輕易撈起,扛在肩上。
本來就迷迷煳煳暈頭轉向的,被他頭朝下的倒空著,簡直天旋地轉。
“放開、我,放、開我。”我的兩隻手無力的胡亂拍打著馮昌文的後背,他置若罔聞,扛著我進了客棧。
我像一條鹹魚一樣被他毫不憐惜的摔在床上,我爬起來要和他理論卻因酒勁上頭又倒了回去。
“馮、馮昌文,你竟然敢摔我!小心我、毒、毒啞、你!”我手指著房頂,語無倫次。
他兇巴巴地警告我:“下次再敢一個人出去喝酒不僅是摔你,還要綁了你吊起來打。”
“憑。。。。。。什。。。。。。麼。。。。。。”
“憑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照顧你!”
“把藥吃了再睡!”
馮昌文往我的嘴裡塞了一粒藥丸,又灌了幾口涼茶看著我把藥嚥了下去,才准許我又賴回床上。
你答應了誰?到底答應了誰?我的舌頭打結已經說不出話來,睏意陣陣襲來,帶著一堆疑惑我沉沉地墜入了夢鄉。
夢中我一襲大紅喜服,一把長劍刺進我的身體,南榮烈抱著我悲痛欲絕。同樣一身喜服眉眼冷峻的男子把我放進棺木,久久凝望。
“墨塵煙,你揹我上去。”轉瞬,我趴在一個白衣男子的背上,飛上崖頂。
我想,等他放我下來就可以看到他的臉,我就能記起墨塵煙。
就在他要轉身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從背後捅了我一刀,我捂住肚子回頭,白蒹葭衝著我陰惻惻的笑著。
“是你殺我!”
“不是我,是他!”白蒹葭轉頭看向身側,順著她的指引,我看到南榮烈手握兇器,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泛著冷光的刀刃往下淌著血,鮮紅的讓人感覺恐怖。
我哭著從惡夢中驚醒。
醒來才發現枕頭都溼了。
月光潑灑進來,窗外的雪花撲打在窗戶上,簌簌而動,夾雜著一聲嘆息。
凝視著晃動的人影,我把哽咽捂在被子裡,他站了許久,直到把黑夜站成了黎明。
院子裡有了動靜,人影轉瞬消失。
那一瞬,我的心同天地間飛舞的雪花落入掌心一般,不再沒有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四兩的聲音。
我早就洗漱好,坐在窗前發呆。
因為昨天的事四兩進來後看到我有些尷尬,他低著頭囁嚅道:“爺請您出去吃早餐!”
“不用了。告訴你們爺,我不餓!”
四兩一向聰明機靈,明白我此話是何意。也明白我為何會這樣,便轉換話題寬我的心。
“姑娘別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白姑娘是一時情急才會錯怪您。”
“哦?那我是不是也要一時情急真的下個毒,才不枉擔了這個罪名?”
“這、這。。。。。。”四兩“這”了半天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不想為難他:“行了,別想說詞了。告訴我那位白姑娘的毒可解了?”
“解了。爺請了大夫。姑娘放心吧。”
“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大夫可說是中了什麼毒?”
南榮烈不知在外面待了多長時間,聽我問此話,他才走進來:“中毒的事與你無關。”
“這麼快查清楚了?你是來我這兒抓兇手的?”我擺弄著桌前的茶杯,只用餘光掃了他一眼。
南榮烈賠笑道:“哪有什麼兇手。是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她長期服用養音的草藥,與大夫開的治傷的藥相剋,才會中毒。現在真相大白,你別生氣了,跟我去吃飯。”
“真相大白就天下太平了?我也是隨便什麼人可以誣衊的?你替她討公道,那我的公道誰為我討回來?”
我站起身,手中茶杯重重按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時門外跌跌撞撞撲進一個人來,桃紅色的衫子,不用看臉也知道是白蒹葭。
她拖著傷腿一進門就跪到我面前,哭著抬起頭跟我道歉:“對不起,綠衣姑娘,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該沒查清楚就冤枉你。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別生寶爺的氣,他昨天也是擔心我才會錯怪你,求你原諒寶爺吧!全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給你道歉。”
說完,她竟然要給我磕頭。
還好我反應快及時避開。她的道歉全撲了空。
四兩率先回過神去攙扶她。
南榮烈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