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身後,則見齊靖元緊緊摟著一身宮裝的容蓉奔進他的眼簾,容雲鶴心頭緊繃的弦頓時鬆了下來,正要迎上前,卻發現容蓉坐在馬上的身姿有些不對勁。
“姐姐。”心底暗藏地不安頓時又湧上心頭,容雲鶴快步走上前,試著輕喚了容蓉一聲,卻沒有得到容蓉地回答。
容雲鶴頓時皺起眉頭,想要看清容蓉的樣子,但她卻被齊靖元用披風緊緊地包裹住,讓人探視不到半點容顏。
容雲鶴抬起雙手想要接過馬背上的容蓉,可齊靖元卻是緊摟著身前的人不放手,微低下頭俯視著下面的容雲鶴,泛紅的眼眸中充滿戾氣與殺氣,即便是容雲鶴亦是因為這樣的眼神心頭一緊。
難道姐姐已經……
而同行而回的楚飛揚已是滿面肅穆,與齊靖元均是閉口不開,兩人同時下了馬背,齊靖元抱著容蓉立即鑽進容家的馬車內。
“習凜,用最快的速度趕去榮善堂。”不等習凜上前行禮,楚飛揚已出聲命令。
“這……”看到突然闖進來的齊靖元,雲千夢與陳老太君均被嚇了一跳。
只是,看到齊靖元手中抱著的人時,兩人頓時讓開座位,把早已備好的棉被鋪在車內,讓齊靖元把容蓉放在上面。
看著齊靖元萬分輕柔地放下容蓉,緩緩地掀開她身上的披風,陳老太君與雲千夢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這哪裡還看得出容蓉以往的樣子。
只見容蓉昔日的傾城容顏早已紅腫一片,七孔中均是流著血水,一頭烏黑的秀髮凌亂不堪,更有大把的髮絲被人拽落掉在肩頭。身上宮裝的衣襟處被人撕開,胸口、腹部均由明顯的腳印,可見是被人用吝過。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下這樣的狠手。”怒氣湧上雲千夢的心頭,可剛說完這話,便有一股酸氣湧了上來,讓雲千夢捂著嘴乾嘔了幾聲。
“蓉兒、蓉兒……”陳老太君豈會料到自己的孫女竟被人害成這般模樣,往日的冷靜早已沒了,心疼地抱著容蓉低低地哭泣著。
“快讓她吃下解藥。”楚飛揚與容雲鶴緊跟著進了馬車。
楚飛揚從衣袖中拿出一隻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黃褐色的藥丸交給齊靖元。
容雲鶴快速地拿過馬車內備著的茶水,一手小心地扶著容蓉半坐起身,待齊靖元把手中的藥丸送入容蓉的口中後,這才把碗沿湊近容蓉的唇邊,一點點地喂著自己的姐姐。
雲千夢與陳老太君亦沒有閒著,翻出馬車內的毯子蓋在容蓉的身上,為她保持著正常的體溫。
只是,觸手的均是一片冰涼的肌膚,讓雲千夢的心一沉再沉,卻還是用力地搓著容蓉的雙手,只希望她能夠支撐道解藥發揮藥效的時候。
“蓉兒就交給你們了。”卻不想,齊靖元在確定容蓉安全後,竟要抽身離開。
看著心愛的人如今生死未明,齊靖元心底的怒意早已竄上心頭,滿身殺氣的站起身,轉身便要踏出馬車。
楚飛揚眼明手快地拽住齊靖元,迫使他重新坐下,面色冷峻地開口,“你以為西楚的皇宮是任由你隨意出入的嗎?”
殊不知,此時齊靖元早已因為容蓉的事情失去了理智,若非方才急著救活容蓉,他早已是火燒了西楚的皇宮。
車內的人均是聽到齊靖元冷笑一聲,狹窄的馬車內響起齊靖元冷寒嗜血的聲音,“楚王這是想阻止本宮?別忘了,連齊靖寒都能潛入你們的皇宮,區區一道宮牆,能奈我何?”
狂傲的口氣,讓容雲鶴心頭一沉,心中頓時明白,去年火燒上書房的人,竟是齊靖寒。
只不過,就算齊靖元本領通天,到頭來姐姐還不是因為他而受到了牽連?就連死前,也受了這麼多的折磨,若說玉乾帝是兇手,那齊靖元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你可曾想過,你為容小姐報仇,若是你出了意外,她又如何獨活?她這邊剛被皇上賜死,隨後皇宮中便出了事情,你是想坐實皇上對容小姐的指證,是想讓所有人都相信容小姐婦德有失嗎?你可曾想過,儘管這次容小姐吃盡苦頭,可未必就不是逃出生天?這道聖旨是皇上所下,是皇后執行,如今那皇宮中,已沒有容貴妃,她已在世人眼中香消玉殞。但你卻要節外生枝,若是讓海王抖出你們的事情,你認為玉乾帝不會徹查此事?屆時你們的事情被公諸於世,她該如何面對世人?容家又將如何面對世人?齊靖元,你的冷靜都到哪裡去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這般迫不及待?難道就不怕弄巧成拙?你這樣做,於大局又有何好處?”楚飛揚滿面嚴肅,條理分明地分析著所有的事情,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