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來。
眾人均是嚇了一跳,轉目看去,只見錢世子妃步履踉蹌,不斷搖頭滿身狼狽地不斷往後退去,雙目中不停落下的淚來打在海睿失血慘白的小臉上。
“不要……不要過來……”錢世子妃滿面悲痛,失子之痛已是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看向海越的雙目中更是充斥著數不盡的恨意。
“來人,把世子妃帶下去,為小世子準備靈堂。”海全再也看不下去,悲痛地命令一旁的婆子將錢世子妃帶下去,又忙讓人為海睿準備靈堂。
錢世子妃還想掙扎,奈何她的力氣怎抵得過那些嬤嬤?三兩下便被奪走了懷中的海睿,自己亦是被人給硬帶出了院子……
“王爺,您可要為睿兒做主啊,太子不能因為恬兒送來一副畫卷而生生斷了咱們王府的根啊,這實在是太狠了……”海王妃用帕子掩著臉龐泣不成聲地開口,身形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旁的嬤嬤見狀,立即上前扶住她,海王妃這才勉強地站直身子。
只是一顆顆的淚水卻從她的指縫間流出,滴落在裙襬上,望之讓人心碎。
“扶王妃回去休息。”說完此話,海全的眼圈漸漸浮上一層水霧,卻又立即被他硬是逼了回去,轉而又恢復了冷靜的神色。
只是,這一次的轉變,卻與往日不盡相同,似是帶著一抹狠絕又似是帶著一抹陰鷙。
海全冷目掃過園內站著的所有賓客,臉上煞氣重重,見眾人均是低頭不語,這才冷聲命令道:“來人,進去將太子帶出來,本王有話要問太子。”
“是,王爺。”候在廂房外的侍衛得到海王的命令,立即抱拳應下,轉身便進了廂房。
廂房內的聲響更大,過了半晌,才見兩名侍衛押著面色漲紅的江昊天走出來。
“王爺,太子醉酒,在廂房內摔打擺件,房內一片狼藉。”說話的同時,那兩名侍衛極其有經驗地讓開身子,讓所有人看到滿地狼藉的廂房。
眾人朝著廂房大開的房門看過去,只見裡面的擺件一應被砸了粉碎,地上盡是瓷器碎片,就連牆壁上掛著的珍貴書畫已被撕碎扔在地上,眾人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目光再次轉向太子,只覺今日的江昊天實在是太過異常。
“放開本宮……”江昊天不斷翻著兩眼,臉色通紅,身上散發出濃重的酒味,顯然是嗜酒過度。
只見他喊完此話,竟擺脫了那兩名侍衛的挾制朝著輪椅上的海全撲去……
“拿下太子!”海沉溪身影一閃,瞬間擋在海全的面前,面色黑沉地對一旁的侍衛下著命令。
四五名侍衛立即撲上前,用力拽住江昊天失控的身子,硬是將突然發狂的江昊天壓跪在海全的面前。
“海全,你想造反嗎?居然讓本宮跪在你的面前,你這個狗賊,你不想活了?”江昊天只覺自己渾身難受,猶如置身於冰火兩重天中,可意識卻是極其清醒的,眼見著自己被海王府的侍衛壓跪在海全的面前,江昊天猛地抬起頭來,滿目通紅地朝著海全怒吼道。
隨之又見江昊天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奈何他被幾名侍衛押著,絲毫動彈不了,只能睜著一雙眼,滿眼怒意地瞪著海全。
眾人見狀,亦是覺得此舉十分不妥,可如今江昊天理虧,海王雖未開口但臉色卻陰鷙冷漠讓人害怕,竟是無人上前為江昊天說情。
“太子,你殺害我兒,竟還這般囂張,將來若是為帝,只怕也不是百姓之福!”海越一步步逼近江昊天,半點不給江昊天開口解釋的機會,徑自說道,語氣中的恨意清晰明瞭,讓所有人看出了他對江昊天的怒意。
“海越,你血口噴人,本宮何時殺了海睿?”江昊天被強迫地半跪於地,心底殺氣橫生。此時又聽到海越的這番話,更是怒上心頭,恨不能立即置辦了海越。
“是不是太子心中明白,此事本世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待找到了烏統領,我們再上金殿,讓滿朝文武百官為我海家做主!”海越停步在江昊天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江昊天,眼底的深處折射出一抹得意,面上卻依舊沉痛難忍。
“將太子帶下去!”海越掌控著事情的發展,大手一揮讓侍衛堵了江昊天的嘴,隨即將他帶了下去。
“王爺,卑職等人找不到烏統領!”這時,方才接到海沉溪命令的侍衛踏進院子,低聲稟報。
“再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海全雙手緊捏成拳,面色中已經沒了方才的耐心,咬著牙關再次下命。
“是。”侍衛面色一緊,不敢再有所耽擱,再次轉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