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看眼面前的二人,思及門口守著海王府的侍衛,立即壓低聲音,極小聲卻又十分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狀況,“此時這客院已經被海王的人團團圍住,門外的侍衛均是身穿戰甲、手持刀劍,咱們若是想硬闖出去,無疑是以卵擊石。看來,咱們都掉進了海王的圈套。過壽是藉口,小世子的死也是藉口,讓大家前來海王府,讓太子離開皇宮前來海王府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說到這裡,寒玉為其他二人分別斟了一杯茶,雅緻的秀眉微微一蹙,神色中帶著一抹難色地開口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訊息傳出去。海王府地處偏僻,又在陽明山上,莫說咱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就算是有武功的男子,即便逃出了海王府,只怕也出不了陽明山。更何況,這裡裡外外這麼多的精兵強將,咱們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這是最讓人頭疼的一點,尤其此處還有海王府的侍衛重重把守,想要突破他們的守衛,只怕是難上加難。
一旦海王兵變,只怕京城將會屍橫遍野,而京中的親人為了他們的安全自然只能屈服於海王。
好一個老奸巨猾的海王,有這些公子小姐在手,他想登上皇位的阻力便會小上許多。再加上太子殺害海睿的藉口,更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地起兵造反。
曲妃卿聞言,神色間均是泛出憤恨之色,低眉小聲說道:“海全果真厲害,藉著壽宴的名頭,竟將京城內所有名望大族的嫡出子女掌握在手中,這等於是握住了所有士族的命脈,想將所有人硬拉入他的陣營中,將來起事亦不用擔心有人敢出聲反對了。”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沉默良久的夏侯安兒小聲開口,只見她從衣袖中掏出一支菸火,對房中的二人解釋道:“這是今早臨行前,表嫂交給我的。”
“王妃果真聰慧,竟能夠防範於未然。”寒玉鮮少佩服別人,但對雲千夢卻是發自內心的欽佩,那樣聰慧的女子世間少有,即便只是尋常的宴會,她亦能夠想到這些事情。
夏侯安兒點了點頭,“表嫂的確十分聰慧。咱們待天色晚些,再找機會將訊號發給表哥,只希望海王不會太早發兵,否則京城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三人正商量著對策,其他廂房內卻傳來一陣叫嚷聲……
“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海王府廂房內傳來眾人的喊叫拍打聲,可客房早已被海王府侍衛團團圍住,就算眾人喊破了嗓子,也不會傳到外人的耳中。
“吵什麼吵!”此時,一聲大吼傳來,眾人透過窗子看去,卻見海全身邊的第一大將袁耀領著一縱侍衛巡視路過客院,見院內十分吵雜,立即大吼出聲。
“放我們出去……我們的家奴可都在海王府門外候著,若是你們敢不敬,便是與整個京城計程車族為敵!”沒有了海沉溪,這些公子小姐自然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便面前的是戰功赫赫的袁耀亦是沒有被他們看在眼中。
“是嗎?你是哪個府邸的?”只是,面對這樣的威脅,袁耀臉上卻是顯出譏笑,更是出言問著那名公子的府邸。
“哼,家父乃兵部尚書史周延!”那公子眼底不由得浮上一抹得意之色,朗聲說出自己父親的名號。
也難怪這位史公子的底氣這般足,有這樣的家世,父親掌管整個兵部事宜,自然是比旁人多了幾分硬起。
“哈哈哈,好好好,你們去找找史尚書家的奴才,帶過來讓他們家公子認一認。”卻發現袁耀並未理會史公子,亦沒有被嚇倒,反而是側身對一旁的侍衛下命。
“是,將軍。”那侍衛領命而去。
袁耀抱劍立於客院入口處,眼底含著冷笑地看著此時已經開啟窗子露出面孔的世家公子小姐,心頭卻是一片鄙視輕藐。
而原本吵鬧的公子小姐們卻是面面相覷,不明白袁耀到底想做什麼?
眾人這時想起方才海沉溪刀起劍落毫不猶豫地殺了一名千金小姐,心中均是有些後怕,更怕再看一場沒有較量的殺戮。
有些膽小的小姐已是想抽身關上窗子,卻突然聽到袁耀一聲低喝:“不許關窗,都給本將軍好好地看著,否則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此言一出,園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哭泣聲,大部分閨閣小姐已是掩面哭泣了起來,只見她們身子微微顫抖、面色蒼白,顯然是被嚇到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見方才離開的侍衛走了進來。
夏日的午後,帶著熾熱,隨著那侍衛的進入,眾人竟是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股子腥味混合著夏日的燥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