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坐坐吧。”尺宿拍了拍季簡雨。
季簡雨扭過頭來看著她,“你是怕人家看笑話嗎?”
“明知故問。”
“你果然是變了。尺宿,以前你就算是在萬人面前,也是肆意的,沒人束縛得了你。”雖然這樣說,也還是放了手。
尺宿只低眉含笑,“又有誰是一成不變的呢?”
那個時候,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鬧大膽的女孩,如今她是即將為人母的女人,哪裡會一樣呢?就算是季簡雨,短短的一年時間,也有太多的不同了。
站在門口,口袋翻了底朝天,也沒找見那串鑰匙,懊惱的直跺腳。估計是落在家裡了,這怎麼辦?還能不回家了?再不找個開鎖的鎖匠來?都不行啊,就算是開鎖公司的,也是要身份證明的啊!
要不,去找簡凝?他那裡有鑰匙的。
正迷離之際,季簡雨忽然開口,“我來吧。”
手上一串明晃晃的鑰匙,竟然就是自己給了簡凝的那一串鑰匙。再仔細的看了季簡雨的側臉,一瞬間似乎什麼都明白了。難怪之前覺得簡凝面熟呢,想來,也是姓季的對吧?季簡凝,季簡雨,果然是兄弟呢!先前怎麼就沒想起來呢?看來這腦子,真的是笨了。
推開門進去,季簡雨自然而然的蹲下身,給尺宿換拖鞋,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但都是尺宿逼著他做的,如今再次做來,竟然如此的稀鬆平常了,不見了那些牴觸情緒。
“隨便坐吧。要不要我倒杯茶給你?”尺宿說著就要去廚房,季簡雨攔了下來,“我來吧,你不知道在哪裡。”
尺宿略微沉吟,點了點頭,“哦,我的家,我不知道東西在哪裡,反倒是你,第一次來的人,就什麼都知道了,真是可笑呢哈!”
季簡雨瞬間就慌了,“尺宿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尺宿也沒惱,只更加平常的口氣,“怎麼了?我誤會什麼了?季簡凝就是你那個哥哥對吧,你跟我講過的,小時候很要好,大了卻有隔閡的親哥哥,是他對吧。告訴我叫簡凝,確實沒騙我呢,只是沒說姓氏。”
“尺宿……”
“我真的沒生氣,得感謝你哥哥一直的照顧呢。小雨,你別這個表情,我沒氣。只是原來就很奇怪,簡凝那麼忙的一個人,怎麼有那個閒心來搭理我,原來是你的存在。我還得感謝你們兄弟兩個呢,現在哥哥功成身退了吧,輪到你這個弟弟上場了,怎麼,要掀起怎樣的風浪嗎?只是小雨,我如今玩不起了。”
尺宿只覺得有些累了,確實是沒怎麼生氣,被欺騙的感覺是有的,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也是多虧了人家簡凝了,不然她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人呢,都有個共同點,在猛然間發現,“哦,原來是這樣啊!”都會吃驚得,然後做錯一些很自然而然的牴觸行為。尺宿這樣算是好的了,正如她自己說的,她玩不起了。
季簡雨盯著她,目光灼灼,卻也堅定,淡淡開口,卻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要做這孩子的爸爸。”
“你說什麼?”尺宿一驚,打翻了桌子上的裝飾花籃。
季簡雨依舊是堅定的神色,重複了一次,“我說,我要做孩子的爸爸,我要跟你一起養大這孩子,我要養活你跟孩子,我要你……一輩子。”
第六章
尺宿呆愣了許久,這可還是那個倔強的男孩?那神色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可尺宿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季簡雨見她笑了,忽然就慌張起來,抓住尺宿的手直問道:“你不信我?”
尺宿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繼續那淡淡的笑意,“小雨,你知道你這句話會讓人想入非非的。我說過了,我玩不起了,咱們以前的遊戲,已經在你走的時候停止了。”
想要掙脫他那隻手,掙了幾下都沒成功,乾脆就放棄了,任由他抓著吧。只不再看他了,自由的那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神態悠閒自得的。
季簡雨被她這滿不在乎的神情深深地刺傷了,只更用力的去抓她的手,沒了分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
尺宿總算是有了反應,皺起了眉頭,手腕上的痛楚讓她來了怒氣,瞪了過去,“這孩子有爸爸的,你可知道他的爸爸是誰?”
季簡雨那心到底是脆弱的,聽了這話,不覺手上的力度,自然而然的鬆了,向後退了幾步,踉蹌著,險些就摔倒了,訥訥難言道,“你在等他?”
“無所謂什麼等不等的,我等他,這日子也是要過,我不等他,這日子也不會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