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尺宿就徑直跑了下去,興沖沖的推開門。
“夏殤!夏……”那個殤字卡在喉嚨裡,尺宿的腳步也緩了下來,越來越慢。
整個咖啡廳裡,靜悄悄的,甚至沒有輕音樂,背對著門坐了個女人,不緊不慢的喝著咖啡,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女人聽到尺宿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緩緩地站起來,轉過身,對尺宿淡淡的笑了,“你來了, 請坐。”
這女人尺宿認得,曾經討厭到極點的一個女人,是蘇瑾,可是如今想想,那時候未免傻氣,蘇瑾沒招你沒惹你,你討厭人家幹什麼?說不定,人家蘇瑾才是看你就不煩別人呢。她們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唯一的一點不愉快,也都是因為夏劫,可如今,夏劫與尺宿,什麼都不是了。
尺宿的臉冷下來,心也稍微的平靜,聲音更是毫無波瀾,“你騙我來的?”
蘇瑾抿著唇笑了,她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鄰家姐姐一樣的和藹客氣,可這雙眸子,全是精光,稍不留神,你就得被她算計的什麼都不剩。
她強調道:“不是騙,是請你來,不過用了一點點的手段而已。”
尺宿嗤之以鼻,“朱影蕭什麼時候給你賣命了?”
蘇瑾聳聳肩,“尺宿,別這麼說,我不過是讓她傳個話,那丫頭怎麼跟你說的,我無從得知,沒有金錢的交易,也就談不上,誰為誰賣命。”
尺宿更加的不耐煩,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她至今沒翻臉,也算是給足了夏家面子,耐著心說道:“隨便你們是什麼關係,別把我扯進來。還有以後不要隨便用夏殤的名義來找我!”
言罷,轉身就走,身姿決絕的。
“慢著!”蘇瑾急聲叫住,見尺宿頓了下身子,接著說道:“尺宿,既然來了,就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或許我能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尺宿果然轉過身,冷豔看她,“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找我來這裡,為了什麼?”
雖然是冷言冷語,不過是她在掩飾自己的心思,跟這種每天和利益打交道的女人,她得更加沉著冷靜。
蘇瑾言簡意賅,“夏氏,尺宿我要你救救夏氏!”
尺宿撲哧一聲笑出來,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我沒聽錯?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沒有,沒錢沒股權的,你讓我救夏氏?我憑什麼救?”
蘇瑾並沒有意她的嘲笑,只沉聲說道:“憑姚夏一人,尺宿,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沒跟你開玩笑。夏氏真的要完了,這段日子,若不是蘇氏在撐著,各方面的給夏氏打點了,夏氏早就完了!這一切都是拜姚夏所賜,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瞞著你偷偷的……”
尺宿做了個停的手勢,“請你搞清楚了,姚夏做什麼不做什麼,沒必要瞞著我或者告訴我。不就是收購夏氏,他喜歡儘管去拿,跟我又何干?蘇小姐是不是找錯人了?”
蘇瑾軟了下來,神色也焦急了,“尺宿,你別任性了好不好?你聽舅媽一句……”
“停!”尺宿再次出言打斷,“又錯了,你是誰的舅媽?我哪裡來的舅媽?”
蘇瑾厲聲說:“夏劫是你的舅舅,親舅舅。”
尺宿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是你們認為的,我可不這樣認為。”
蘇瑾憤憤不平,心裡憋著一口氣,這丫頭以前就看不順眼,如今依然是看不順眼,不過當下或許只有她才能幫自己拖延幾天,只能再退一步的說:“好,既然如此,尺宿,你好歹也是夏家人,夏氏有難,你不能不出手相救啊!”
尺宿只覺得一陣反胃,這個時候想起她是夏家人了?從前的風光呢?
“蘇小姐,我麻煩你搞清楚了,我算哪門在夏家人?我就是個孤兒而已。你讓我一個孤兒,為你們龐大顯赫的家族做什麼呢?我微不足道!”
蘇瑾嘆了口氣,依然勸說著,”尺宿啊尺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夏家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到底是一家人。蘇氏撐不了幾天了,夏劫這幾年的心血馬上就要付諸東流,你忍心嗎?你去勸一勸姚總,他肯定聽你的。“
尺宿的臉上頓時又冷了幾分,夏劫,這女人現在跟她提夏劫?在夏劫拿掉她和夏殤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情分二字?如今跟她說情分,還是用夏劫的名義?天大的笑話!
她只更冷漠的說,“你這人莫名其妙的很!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我早就被夏家掃地出門了,我的媽媽也是被夏家的人害死的,你們還指望我來救夏氏?姑且不說我沒那個能力,就算我有,我也會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