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來,無論如何提前送個信給我。咱劉家,可不能步了吳家的後塵!”
“是了,小的明白!”劉二行了禮,倒退著走出書房之外。隨即到帳房支取了一筆銅錢,騎著馬,又風風火火地出去打探訊息了。
說來也怪,這一次,他在吳家莊附近一轉就是三天。三天來,那吳家莊的煉礦爐子該冒煙冒煙,該開爐開爐,居然一刻都沒有停過。連同那莊子周圍的農田,居然也有人趕著水牛繼續下地,彷彿莊子裡頭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槍棒教頭劉二越看心裡越驚奇,最後實在按耐不住了,打著膽子湊到一個正在下地的農夫身邊,壓低了聲音打聽,“喂,我那老哥!您是這莊子了的人麼?”
“怎麼不是?”那農夫抬起頭,狠狠白了他一眼,大聲回應,“您不是劉家莊的劉教頭麼?怎麼到了莊子門口了不進去坐?整天在這野外蹲著,您不嫌蟲子咬得慌嗎?!”
沒想到對方居然認識自己,劉二被說得臉色一紅,訕訕地解釋,“我,我們家莊主擔心吳,吳莊主的安危,派我,派我過來打聽他老人家的訊息。請問,請問老哥,吳莊主還活著麼?”
“你這後生,怎麼說話呢你?”農夫聞言大怒,瞪圓了眼睛呵斥,“吳莊主當然活著呢,他老人家又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個短命的?倒是某些人,哼哼,見死不救還說風涼話,早晚會遭報應!”
“嗯!”劉二被罵得臉紅脖子粗,為了自家莊子的安危,卻不得不忍氣吞聲,“老哥,老哥,留點口德,留點兒口德。我們,我們家莊主,沒等把人馬派過來,就聽說吳家莊已經被紅巾賊打破了。怎麼?紅巾軍沒難為吳老莊主?那朱八十一,怎麼會突然發起了善心?!”
“怎麼沒難為?不難為人,你當他們是活菩薩麼?!”那農夫彷彿早就知道劉二會有此一問,按照事先準備好的答案,大聲回應,“我們莊主力戰被擒,原本準備以死明志的。誰料那朱老蔫忒地奸猾,搶了莊主家所有積蓄不算。還拿全莊老少的性命威脅莊主,讓莊主跟他簽定城下之盟。每年要交,交一大筆銅和鐵給他們。否則,就殺光全莊子的人!”
“可惡!”劉二感同身受,大聲痛罵。罵過之後,又覺得此事有點兒不太對勁兒。用全莊上萬口男女老少的性命逼著吳莊主投降,那吳莊主向紅巾賊服了軟,倒是情有可原了。朝廷日後過問了起來,也不能追究得太狠。只是,只是一個城下之盟能管什麼用?紅巾賊走後,吳家就是不繼續繳納銅和鐵給他們,他們又能怎麼樣?
正迷惑間,又聽那農夫大聲說道,“非但如此,那惡賊還將大公子掠去做了人質。說如果兩個月後收不到第二波銅和鐵,就要把大公子一刀兩斷!唉,可憐我們莊主這輩子積德行善,到了老來,卻,卻落到如此下場!唉!”
居然還掠了吳家莊的下一任莊主吳良謀為人質,這朱八十一,手段果真惡毒!劉二聞聽了,心中頓時對吳家充滿了同情。不過這樣也好,吳家對朝廷有了交代,紅巾軍也沒有將吳家滿門殺了個雞犬不留。那些吳家嫁在外邊的女兒,也不會因為孃家於紅巾賊有了瓜葛,被夫家休掉,或者關押起來隨時準備交給官府,大家各取所需,倒落得天下一片太平。
比以往那些被匪徒洗掉的莊子,吳家莊現在的結局,倒不算最差。又陪著農夫嘆了一會兒氣,劉二終於跳上馬背,飛一般跑回去向自家莊主彙報了。
“蠢豬!”那農夫看到他的背影去遠,也立刻棄了水牛,一溜小跑回了莊子。與其他特意出來散佈訊息的農夫們一道,找管家吳福彙報結果,順便領取事先說好的賞金。
“老爺早就知道他們為何而來!”那管家吳福聽完了農夫們的彙報,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隨即命令帳房給農夫們立刻發放賞錢,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跑回書房,向家主吳有財彙報訊息。
進了書房,卻發現大公子吳良謀、二公子吳良田和三公子吳良方都在,哥三個眼睛都是紅紅的,臉上淚痕宛然。再看那老莊主吳有財,也是剛剛擦乾淨了老淚,見到管家進來,揮了下手,強笑著吩咐,“老三,趕緊給福叔搬把椅子。這幾天的事情,多虧了你福叔極力幫襯著,咱們家才過了此關。”
“不敢,不敢!”吳福立刻將手擺得像風車一般,“小人,小人都是按照老爺的吩咐再做。老爺,您和少爺如果有事,小人,小人一會進來!”
“不必了!”吳有財站起來,一把扯住吳福衣袖,“他福叔,你坐這兒吧!今天的事情,我們父子要請你做個見證!”
“啊!”管家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