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鑽管子很難做得這麼長,鑽頭稍微歪一些,就徹底廢了。不像你這根,完全是套著根棍子敲出來的,又長又直!”
“都督說得對,成不成,咱們先試試再說!”作坊裡的其他工匠,也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大聲嚷嚷。
最近一段時間,大夥都快被鑽銃管的事情給折磨瘋了。雖然有水鑽和鑽臺幫忙,但十根管子,往往只有兩到三根合用。並且長度只能保證在兩尺半左右,再長,前功盡棄的風險就成倍的增加。
而眼下作坊還承擔了整個徐州軍的兵器打造任務。每個工匠幾乎都忙得都腳不沾地,實在無法忍受大量動輒返工的事情發生。
劉子云這才發現,今天朱都督手裡拿的銃管,和前一段時間作坊裡造出來的樣品不太相同。管徑比原來粗了一倍,上面還帶著一圈圈明顯的焊接痕跡。趕緊跑上前去,大聲喊道:“都督且慢!這種管子用不得!”
“怎麼?大劉,你也懂得造銃管?”朱八十一被嚇了一跳,看了他一眼,詫異地詢問。
“末將,末將以前替人調停過,調停過官司!以前在蘇先生手下的時候,替人調停過一件壓水井的官司!”劉子云擺了擺手,快速地解釋。“原本壓水井的管子,就是一截截鑄出來,然後再鍛接成形的。偏偏有人偷懶,要用這種卷管法。結果新井裝好之後沒用幾天,管子就自己裂開了。官司打到蘇先生那裡,是末將,末將親自替他們調停的。那管子雖然遠比這根粗,但是,但是道理是一樣的!”
“壓水井?!你居然見過壓水井?!你在哪裡見到的?!”朱八十一大吃一驚,皺著眉頭重複。壓水井那東西,他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朱大鵬小時候去農村走親戚,就經常見到此物。利用了簡單的抽真空原理,將井水透過特製的管道抽到地面,使用起來極為方便。老百姓家通常稱其為洋井,意思為此物乃西方泊來品。誰料想,早在元朝末年,居然中國就有了同樣的東西!
“當然是在徐州城裡啊!好多大戶人家原來都有!使用方便,還能避免小貓小狗掉進井裡弄髒了水!”劉子云想都不想,乾脆地答應。
周圍的工匠們則紛紛點頭,主動替劉子云作證。壓水井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在場很多人都會打造。除了用料比較貴,鍛接管子比較麻煩之外,沒任何操作難度。
‘弄不好就跟水車一樣,是個沒推廣開的區域性發明!’自打兩個靈魂融合以來,朱八十一已經不止一次被古人的智慧給震驚到了,因此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了笑,繼續說道:“那種管子,可能需要十幾尺長吧。和咱們用的銃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這樣吧,焦玉師父,你先在管子上開孔,連著把你前幾天弄的那個藥鍋也焊上去,咱們先裝點兒火藥試試再說!”
“其實,其實還可以把兩根管子套在一起,然後燒紅了,套在鐵棍上,再慢慢敲打,把彼此之間的縫隙都敲沒了。”跟鹽丁們一道被俘虜來的工匠焦玉又搓了幾下手,紅著臉地提議,“劉將軍說的那種壓水井,我們老家那邊也有。管子也是套在鐵棍上敲出來的,不過是內兩層疊套在一起。焊縫。。。。。”
用剛剛從朱八十一嘴裡學到的詞彙,他繼續小心翼翼地補充,“裡外兩根鐵管的焊縫儘量不要對齊。只要兩根鐵管用的鐵皮寬度不一樣就行了,寬度不一樣,就無法讓焊縫對齊。然後一根正著放,一根反著套。內外兩條焊縫就成了相對交叉型,永遠不可能重疊起來!”
唯恐朱八十一聽不懂,他說著說著,就蹲下去,用手指在沙地上畫了起來。對於朱八十一體內那個工科宅男的靈魂來說,理解正反旋線相對交叉的道理,極為常容易。幾乎一閉眼睛,就能推測出其具體模樣。因此非常高興地將焦玉從地上扯起來,大聲說道:“不用畫了,你說的辦法肯定能行。趕緊去再打一根管子,套起來看。把你前幾天發明的那個藥鍋也焊上,以後用的時候,直接用艾絨點藥鍋裡的火藥就行了,根本不用再塞捻子!火繩槍,這種東西才他奶奶的能叫做火繩槍。你要是今天就能把它給我造出來,老子就讓你也做大匠師。跟黃老歪拿一樣的工錢!”
“嘶——!”眾工匠們齊齊吸氣,看向焦玉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按照朱八十一給作坊制定的薪俸標準,一個大匠師的工錢,是匠師的三倍,普通工匠的九倍。學徒工的二十七倍!比劉子云這個領兵的千戶還要高出一大截!而這個焦玉焦師父,從跟著鹽丁們一道被紅巾軍俘虜到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幾天光景!前後的待遇,簡直是天翻地覆!
誰料那焦玉卻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