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宅院裡吟詩作畫,日子過得竟是當官以來最為悠閒的一段。這天正在窗下繼續揣摩草聖張旭的神韻,伺候他的四個家僕之一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俯身下去,雙手捧起一個名帖,“老爺,紅,紅巾軍二當家,趙,趙君用來訪。此刻就在門房裡喝茶,請問老爺您,您有沒有空見他一見?”
注1:張長史,草聖張旭,做過金吾長史,所以後世尊稱其為張長史。
注2:因為權臣和外戚把持朝堂,元代後期的皇帝都非常短命。逯魯曾1329年中的進士,到了文中所述的1352年,已經換了四個皇帝。
注3:今天就一更了。明天繼續,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殺人放火受招安
第一百零二章殺人放火受招安
“趙君用?他來幹什麼?”逯魯曾愣了愣,詫異的追問。
紅巾軍雖然把他軟禁在了這所宅院當中,對他麾下的四個抬滑竿的家僕,卻沒有做任何行動範圍上的限制。所以透過僕人的代勞,他已經將徐州紅巾軍的內部結構和造反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打聽了個清清楚楚。早就知道趙君用乃為徐州紅巾的行軍長史,是徐州紅巾軍內除了芝麻李之外的第一號實權人物。
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二當家,不去操演兵馬繼續攻城掠地,跑到老夫這裡來做什麼?!演一出禮賢下士,騙老夫投降麼?好,老夫就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當面斥賊,以衛臣節?!
想到這兒,逯魯曾也沒心思繼續練他的狂草了。把毛筆朝硯臺上一撂,大聲吩咐,“你去跟他說,且到正堂看茶。老夫腿腳不便,無法親自出門迎接,請他見諒!”
“老爺。。。。。。;他,他可是。。。。是!”家僕的嘴角動了動,卻不敢再勸。只好小心翼翼地去門房傳話。誰料那趙君用對祿老夫子的無禮舉動,一點都不生氣。聽了家僕故意婉轉了無數倍的傳話之後,笑著站起來,低聲吩咐,“那就有勞小兄弟你頭前領個路。祿夫子是儒林長者,趙某可不敢讓他久等。”
“是,是!唉——唉!”原本已經替自家主人準備承接怒火的家僕再一次驚得兩眼溜圓,答應了一聲,趕緊小跑著頭前帶路。趙君用則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儒衫,邁開四方步跟在了他身後。
不多時,來到了正堂門外,沒等家僕進去彙報,趙君用就清清嗓子,朗聲說道:“末學後輩蕭縣趙生,拜見善公。久聞善公大名,今日得以當面聆聽教誨,實乃晚輩的三生之幸!”
“你,你是讀書人?”逯魯曾聞聽,當即又是一愣。快步拉開了屋門,大聲問道。
“曾經在縣學裡讀過三個月書,後來縣學裁撤,就自謀生路了!”趙君用嘆了口氣,帶著幾分遺憾回應。
當隔著窗子看到趙君用一身儒衫的剎那,逯魯曾心裡其實已經猜測他曾經是一個讀書人。此刻再聽趙君用親口證實,便嘆了口氣,苦笑著回應,“祿某現在是階下之囚,教誨一詞,就不要再提了。當年朝廷下令裁撤各地縣學,祿某也曾據理力爭過。但國庫空虛,四處需要用錢的事情又耽擱不得。所以,所以。。。。。”
說後半段,他自己都覺得臉上發燙。於是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後,已經微不可聞。
為了讓治下百姓更好地明白“君臣之義”,大元朝廷,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把學校開到了縣一級。甚至在個別地區,還開辦了社學這一基層“教化”機構。然而像大元朝其他政令一樣,很快,這項善政就無疾而終了。大多數縣學都關了門,甚至府、路兩級的學校規模,也因為財政和出路等問題,一撤再撤。
作為儒林的頭面人物之一,逯魯曾當然對朝廷裁撤學校的舉動,表示了強烈的反對。不過蒙元朝廷要他們這些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做樣子給天下讀書人看,免得後者因為絕望而造反。所以反對意見每次都無任何效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元朝治下的學校越來越少,官辦的寺廟卻越來越多。
科舉時開時廢,學校也越辦越少。這全天下的讀書人,找不到出路的情況下,自然對朝廷的怨氣越來越深。想到此節,逯魯曾原本準備在肚子裡的斥罵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補充道:“前些年朝庭待讀書人的確輕慢了些,一些舉措也有失長遠。然而自打脫脫右相復位以來,這種情況已經漸有改觀。只是,有些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老夫亦不可能逼得太急!”
“晚輩在民間,也曾聽聞善公多次為我儒家子弟仗義執言的壯舉。心中欽佩有加,因此一抽出空閒,立刻趕過來登門拜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