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圓盾和短劍,齊心協力推動雞公車。這種在中原百姓手裡就像玩具一樣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卻重如泰山。十個人對付一輛車,累得咬牙切齒,才勉強將裝滿了銅錠和鐵塊的雞公車移開四五尺距離。
“甲子隊,車牆正前方,投彈!”劉子云看到機會,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早已等待多時的擲彈兵立刻點燃引線,將手雷奮力朝車牆丟了過去。還沒等手雷落地,彎腰推車的阿速士兵已經發現不妙,調轉身體,撒腿就逃。
“轟!”“轟!”“轟!”“轟!”三十多枚手雷貼著車牆前後爆炸,將逃得最慢的十幾名阿速人送上了西天。另外三十多枚手雷則像示威一般,慢吞吞在地上冒著煙,打著轉,東炸一個,西炸一個,沒完沒了!
“蠢貨,廢物!”近距離觀看了屬下所有舉動的副都指揮使朵兒黑被氣得七竅生煙,掄起短劍,一劍一個,將帶隊逃回來的牌子頭接連砍倒了仨,才勉強恢復了冷靜。用血淋淋的刀尖朝車牆後一指,大聲咆哮,“蠻都、胡力赤、漢斯,你們三個帶著各自的百人隊直接衝進去,將紅巾賊殺散。其他人,全給我壓上去推車!”
說罷,鬆開了戰馬的韁繩,身先士卒,朝車牆撲了過去。
正所謂一將拼命,三軍振奮。見到副都指揮使大人親自帶著侍衛衝上去了,幾個被點了將的百夫長不敢怠慢,立刻帶領著各自的隊伍朝車牆猛撲。轉眼間,就撲到了目標附近,或者翻身跳上車牆,或者從紅巾軍預先留下的通道魚貫而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朱八十一的帥旗。
整個過程中,朱八十一都沒有下令反擊,也沒有命令擲彈兵做出任何干擾動作。只是將殺豬刀握在掌心,手指不停地曲曲伸伸。
他在計算時間,儘量給徐達創造將對方主將斬首的機會。如果偷襲不成,也要把握好最佳反擊點,打敵軍個措手不及。
近了,近了,眼看著帶隊的一名百夫長距離自己已經不足十步。猛地一揮手,他將殺豬刀向前指去,“放!”
“轟!”“轟!”“轟!”三門填了散彈的銅炮,同時噴出一團死亡之焰。十步的距離,相當於頂著前衝而來的阿速士兵胸口開了火。衝在最前方的百夫長蠻都和與他並行的十幾名最勇敢的阿速武士,被打得直接倒飛了回去。胸前的鐵甲千瘡百孔,血漿和內臟碎片同時噴湧而出!
“啊!”誰也沒想到一炮之威,竟銳利如斯。正在順著通道往車陣裡鑽的,和正在努力翻越車牆的阿速士兵全都愣住了,兩眼盯著尚在冒煙的炮口,一時間竟茫然不知所措。
朱八十一要的就是這一個瞬間,立刻邁動雙腿,帶頭撲了下去,“殺韃子!”
“殺韃子,殺韃子!”所有刀盾兵、長矛手、擲彈兵和剛剛拿起武器的輔兵,就像山洪一樣突然爆發。緊跟在朱八十一身後,呼嘯著撲向正在發愣的阿速軍。轉眼間,就把跑在最前排的數十人捅翻在地,然後直接踏成了一堆肉泥。
剩餘衝進車牆裡的阿速人,在一名百夫長的指揮下,背靠著車牆列陣。給其頭頂上的同夥,創造繼續翻越進來助戰的機會。朱八十一踢開擋在面前的屍體,怒吼著衝了上去,刀尖處寒光閃爍,直奔百夫長的左胸。
百夫長鬍力赤被嚇了一跳,旋即從來人招數中看到了無數破綻。側轉身,左手盾牌用力一推,就將刺過來的殺豬刀擋了開去,隨即右手利刃快速橫掃,“鐺——!”
預料中的血肉橫飛情況沒出現,利刃掃在朱八十一的板甲上,砍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隨即被內部的軟牛皮襯裡擋住了,無法再深入分毫。就在他用力往回抽刀的瞬間,朱八十一手中被格歪的殺豬刀突然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轉了回來,從後背只奔他的頸窩。
“噗!”鋒利的刀尖直達心臟,血一下子噴出來半丈高。朱八十一迅速推開百夫長的屍體,撲向車牆上的一條大腿。刀刃貼著大腿的根部快速向上,“嗤——!”。
那名剛剛爬上車牆的阿速武士根本來不及躲閃,襠部猛地一涼。緊跟著,丟下盾牌和短劍,雙手捂住下體厲聲慘嚎,“啊——”
朱八十一看都不看,甩掉掛刀刃上的兩個圓圓的肉團,抬腿衝向進入車牆的通道。狹窄的通道中只能容下一個人進出,迎面而來的阿速士兵單手舉盾,另外一隻手將短劍向前猛捅。朱八十一側開身子,用往日夾豬的力氣,夾住此人刺過來的胳膊。猛地一擰腰,“咔嚓!”白色的骨頭茬從對手的臂甲下倒著刺了出來,阿速士兵嘴裡發出一聲慘叫,兩眼翻白,立刻昏了過去。
一隻短劍迎面刺來,被他用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