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好心勸道:“小姐,這姨娘又豈會好心來看小姐,夫人早便說了,讓小姐離那些姨娘遠些,莫要太過親近。”頓了頓,又道:“若是被夫人知曉,定是要傷心好一會了。”
沐如錦聽著趙奶孃的話,心中冷笑,卻是一臉不解:“奶孃這話,錦兒聽著有些不明…”
趙奶孃抬起眸子:“小姐有何不明白之處?”
沐如錦嘴角微微一勾,神情依舊疑惑不解,瞧著趙奶孃:“姨娘也是沐府之人,也是沐府的主子,還可以算是錦兒的半個母親,特意前來看錦兒,算是對錦兒有心,如何便被奶孃說成是不安好心?”
趙奶孃聽了沐如錦的話語,一愣,想要反駁,卻無處反駁,頓在那裡,不知說何是好。
沐如錦卻不待她緩過神來,繼續道:“奶孃還說,若是被孃親知曉了,孃親定會傷心好一會,錦兒更是不明白了,姨娘來看錦兒,錦兒親近姨娘,孃親身為沐家主母,見到沐家上下和睦,該高興才是,如何反倒變成傷心了呢?”
“這……”趙奶孃語塞,暗驚,眼前的小蹄子果真是失憶了麼?疑惑不已,若是沒有失憶,小蹄子該向著夫人,排斥那些姨娘才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奶孃還在疑惑沐如錦的轉變,殊不知,她與沐如錦的一番對話被蕭氏得知後,竟引來了蕭氏的大怒,此是後話。
“小姐,範姨娘到了。”正說著,安兒引著方才苑口的那位婦人進了屋來。
果真如沐如錦所想,那婦人正是範姨娘。範姨娘才三十有一,保養得甚好,面板依舊如二十來歲的姑娘般白嫩,一雙桃花眼,露出幾絲精明,今日身著月白色的繡花抹胸湖縐裙,上身配一件淡藍色的廣繡羅衫,袖口上用白色的絲線繡著祥雲圖案,盤了一個朝天髻,頗有幾分綽約多姿。
“二小姐安好。”走至沐如錦面前,微微屈身,笑著行禮,掩去了方才的疑惑,到屋門口時,她聽到了沐如錦的話語,雖是聽聞這二小姐失憶了,卻未想到她竟會有如此大的轉變,肯見自己已是意料不到,更是想不到她會說出那番話。
“姨娘請起罷。”沐如錦淺笑著擺了手,又吩咐:“請姨娘入坐。”
“是。”安兒應了聲,便上前扶著範姨娘坐到了沐如錦的身邊。
範姨娘的笑容微微僵住,有些不舒服的坐到了軟椅上,眼中的疑惑再也掩不住。
便連範姨娘身邊的兩名丫環也是疑惑萬分,她們姨娘在二小姐這裡可從來沒有此番待遇過,這二小姐今日莫不是中邪了?
“姨娘來瞧錦兒可是有事?”沐如錦也不在意幾人的驚訝,只笑著朝範姨娘問道。
範姨娘眼光一閃,定了心思,亦斂去了臉上多餘的神情,笑著朝向沐如錦:“前些日子二小姐走失,又失了記憶,奴婢聽聞很是擔憂,只是不好意思前來打擾二小姐休養,今日聽聞二小姐去寺廟上了香,想來二小姐身子已有好轉,便前來瞧瞧二小姐,二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姨娘在府中只算是半個主子,沐如錦是正主子,又是沐繼林最寵愛的女兒,因此範姨娘的自稱向來是奴婢。
沐如錦淺淺一笑:“有勞姨娘掛心了,錦兒如今如大礙了,再休養幾日便可全好。”頓了頓,又皺著眉頭道:“只是…姨娘,你怎能自稱為奴婢呢?”
“這……”範姨娘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不知沐如錦的心思,她是真心如此問,還是故意給她難堪?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沐如錦瞧著範姨娘的臉色,暗自好笑,似猜到了範姨娘的心思,只是她無意為難於她。
範姨娘雖是見風使舵之人,前世卻也未對她做過什麼壞事,只是表面上對蕭氏雖是畢恭畢敬,背地裡定是瞧不慣蕭氏的,她重生而來,勢單力薄,能多拉攏一人也是好的。
想著,不待範姨娘緩過神來,又接著道:“姨娘與孃親一般服侍爹爹,是沐府的半個主子,以後在錦兒面前姨娘便自稱‘姨娘’罷。”
範姨娘一聽,眼眸忽得睜大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瞧著沐如錦:“二小姐…這…這…”
“小姐,這恐怕不妥罷,若是讓夫人知曉…”趙奶孃在一旁急忙出了聲道。
“孃親知曉又何妨?”沐如錦疑惑的問道,又揚了揚眸:“孃親向來淑德,只是一個稱謂罷了,孃親定會同意的,而且姨娘本就算是沐府的主子,自稱奴婢成何體統。”
“這…”趙奶孃又是被沐如錦一堵,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氣,卻是奈何不得。
沐如錦也不再管趙奶孃,瞧著範姨娘:“姨娘,錦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