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確命令之後才能放行。
“汪直既然來了,在城裡至少能做一半主,我在西廠掛名,他肯定會放我進去。”胡桂揚一開始信心滿滿,可是等了許久也沒回音。
一名小旗見胡桂揚有駕貼,對他比較客氣,“我們只能通報給總旗,逐級上報,不知多久才能送到廠公面前,城裡事多,又不知廠公多久才能看到。實在不行,你先在城外找個地方暫住一晚,等明天上午再來。”
鄖陽城裡尚且沒住滿人,城外更是荒涼,胡桂揚等人剛來時曾經住過城外的一家客店,如今連同其它房屋都被推倒,只剩一片片瓦礫,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袁茂到來得正及時,再晚一會,胡桂揚與小草只能在城外找一片斷壁殘垣露宿。
“袁茂,你……”
袁茂向胡桂揚點下頭,示意他先別說話,然後給守門軍官出示公文,得到許可之後,請胡桂揚進城。
“迎到人了?廠公很高興吧?”胡桂揚是西廠校尉,他嘴裡的廠公專指汪直。
袁茂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帶著兩人去往南城,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裡,找一座空置的民宅入住。
房子蓋好不久,還沒人住過,一無所有,連窗戶紙都沒貼,好在天暖,不怕風吹。
“廠公一到,我的待遇下降得厲害啊。”胡桂揚笑道,並不在意住在哪裡,只是覺得奇怪。
袁茂將馬牽進院子裡栓好,“我待會讓人送些食物,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外出。”
“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請胡校尉相信我,千萬不要外出,我去去就來,到時候再做詳談。”袁茂拱手告辭。
小草道:“他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碰到另一種丹穴了。”胡桂揚倒沒覺得特別意外。
“我是山裡人,聽不懂你的怪話。”小草冷冷地說。
“權力、大官兒,這就是另一種丹穴,接近者莫不受到影響。”
“我就沒有。”
“當你以為船上真是少保大人的時候,對他的態度沒有半點不同嗎?”
“那不算,他對我很客氣,我當然……我不跟你爭,休息一下,等袁茂回來,讓他幫忙尋找大鐵錘和楊九問的下落。”小草自去選屋。
很快有一隊兵丁敲門,送來食物、草料、被褥等物,人、馬都能得到休息。
胡桂揚真的很累,卻沒辦法睡覺,坐在屋簷下等人,小草攜帶紅球,精神極佳,選好房間之後,來到院子裡練功,將一條鏈子槍舞得神出鬼沒。
“還有誰能是我的對手?”小草得意洋洋地問。
胡桂揚看在眼裡,想起自己之前也有過這種信心十足的狀態,不由得分外懷念,“除了那些侏儒……你有沒有想過將阿寅教你的舞蹈融入到武功當中?”
“跳舞怎麼能當成武功?”
“我就是隨便一想,覺得阿寅的舞有點特別,而且你一學就會,沒準就是因為你從小練武。”
小草想了一會,“我試試。”
沒等她開始,袁茂推門進來,先將院門閂好,向胡桂揚道:“請進屋裡說話。”
胡桂揚起身,小草卻對城裡發生了什麼不感興趣,“袁茂,你走之前我要打聽一件事。”
“好。”袁茂點頭,小草說話總是直來直去,他早就不在意。
胡桂揚點起一根蠟燭,坐在桌邊,“真是新房子,還有木頭香味呢。”
袁茂坐在對面,沒工夫聞味道,“首先,我得謝謝胡校尉。”
“嗯。”
“我迎上了廠公,提供第一手訊息,非常及時,廠公重重誇獎我,讓我留在他身邊辦事。”
“恭喜。”
“我對廠公說了,我算是胡校尉的番子手,所作所為皆是奉命行事。”
“這麼說我也立功了?”胡桂揚笑道。
“還沒到論功的時候。廠公率兵兼程趕到鄖陽城,先分兵佔據南部的兩處丹穴,讓將士吸取精華,六個時辰之後,將他們派到北邊村子裡,原有的官兵全都調回來,守衛城池。”
“六個時辰就能呼叫,現在丹穴這麼厲害了?”
“廠公得到高人指點,能夠讓將士們快速吸取精華,但是不能離丹穴太遠。”
“原來如此。這位高人是……”
“胡校尉在皇城裡與這位高人打過交道,鬧得不太愉快。”
“李孜省?”
袁茂點頭。
李孜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