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六舅正般配。”花小哥插口道。
“容貌沒得說,我沒見過,但是東宮的人都說此女在宮裡豔壓群芳,后妃們嫉妒,不敢讓她被陛下看到。”
“哇,那得美成什麼樣子?”花小哥眼睛亮了,吃得更起勁。
胡桂揚笑道:“這麼美的宮女,我可不敢娶,老道,你收了吧,也好有人替你持家。”
“我乃修道之人,從不破戒……頂多喝點酒、吃點肉,再說人家也不肯嫁啊,指名要進胡家,還不求名分,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
“我必須娶嗎?”胡桂揚只向袁茂問話。
袁茂猶豫一會,點下頭,“最好是娶。但是不讓你為難,丁宮女以進府,以丫環的名義服侍你,等你成親娶進何家小姐之後,再論她的身份。”
花小哥一把奪過酒壺,給自己又倒一杯,憤憤地說:“太不公平,好事都被三六舅舅趕上,就算回家捱罵捱打,我也要一醉解千愁。”
沒人理他,胡桂揚覺得懷中的神玉似乎越來越熱,笑道:“公主終歸還是不肯相信我,東宮呢?”
袁茂道:“未必是不相信你,只是……東廠在你家修房設機關,靜待那個女人到來,東宮那邊也得做手準備。”
“還有女人要來?”花小哥的聲音裡滿是悲憤。
“喝你的酒。”樊大堅稍稍探身,小聲道:“事情就是這樣,你什麼都不用做,享受好處就是。”
“她肯定不會來我這裡。”胡桂揚淡淡地說,這句話他說過無數遍,就是沒人相信。
樊大堅道:“東廠早就去杭州打探明白,何家是有個小姐,早就死了,家中再無女兒,明年拿誰嫁你?”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新人
回到臥房裡,胡桂揚急忙掏出神玉扔到床上,看著它發愣,耳中仍在迴盪花小哥的笑聲:“三六舅要娶鬼妻了!”
這只是一句玩笑,胡桂揚並沒有特別在意,反而覺得有趣,直到發燙的神玉離開身體,他才仔細思索這句話。
“鬼妻……嗯,有意思,有意思。”
他現在就是陷阱中的一塊香甜誘餌,失去自由,卻得到供養,聞家人聯手東廠借蓋房之機設定機關,公主與東宮也要派人過來監視,胡桂揚哪方都沒法拒絕,想了一會,乾脆上床睡覺。
接下來的日子依然平淡如水,只有神玉時不時有“開水”之意,必須離開肉身,在別的地方放置一兩個時辰,才能慢慢涼下來。
每到這時,胡桂揚就會失去對神玉的全部興趣,仔細謀劃如何將它藏起來,甚至毀掉,結論都是暫時沒辦法。
“懷太監找錯人了。”胡桂揚總這樣想,他的確做成過一些近似於奇蹟的事情,依靠的是堅定信念,還有一些運氣,可藏玉、毀玉卻需要出人意料的妙計,懶人如他,不具備這樣的聰明才智。
神玉就這樣一直留在趙宅。
臘月中旬,眼看就要過年,二進院中間一趟的房子已經蓋起來,前後遮擋撤去,露出全部外觀,的確是富麗堂皇的好屋子,臺階厚重,梁木結果實,廳堂敞亮。
房屋還需要大量修飾,工匠大都陸續退出,回家準備過年,節後再來做活兒,聞家人和東廠校尉則越來越多,校尉代替木柵阻止任何外人靠近,聞家人繼續在屋中搗鼓,只留極少數能工巧匠當幫手。
這天黃昏,寧願為妾的丁宮女被送到趙宅,一輛騾車從後門進來,新人直接住到東跨院,那裡沒怎麼遭到破壞,一直閒置,前兩天花大娘子派人徹底清掃過。
花大娘子支援這門古怪的婚事,“公主將身邊的丫環送來,你收著就是,我替你謝恩,從此以後,你也算是有了一個真正的靠山。”
花大娘子這天也來了,帶著幾名僕婦去給新人賀喜,造出些熱鬧氣氛。
丁宮女沒有家人,隨行男賓是袁茂與樊大堅,跑到前院拉著胡桂揚喝喜酒。
花小哥也來湊熱鬧,上回喝多酒被母親狠狠揍了一頓,這回只敢吃菜,見酒搖頭,“我答應我娘,成親之前不再碰酒。唉,我娘啥時候能把我當大人看待呢?”
“等你敢自己做主不怕你孃的時候。”樊大堅話是這麼說,手上還是將酒壺挪開。
四人剛吃一會,聞不語與一名東廠校尉竟然來了,各自送上賀禮,要來討喜酒喝。
將近二更,花大娘子帶人從東跨院過來,叫兒子一塊離開,對其他人道:“新人進門,盼的是新郎,不是給你們提供喝酒的機會,該散就散了吧。”
幾人紛紛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