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
“我什麼也記不起來,轉念之間已經躺在床上。”
“仔細想一想,有沒有能記起來的感覺?就算為那三千兩銀子,你也應該多說一點。”
“哈哈。好吧,我再想想。嗯……像是厚厚的毯子突然掉在頭上,眼前一片黑暗,然後……好像有一道閃電劈下來,就一下,沒有雷聲。”
“就這些?”
“嗯,別的真是沒有印象。”
“你沒殘疾吧?”
“沒有,內子擔心,非讓我躺在床上,其實我現在一切都很正常。”
胡桂揚站起身,“我不是什麼正經的郎中,所以就不說好話安慰你了。你的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說它輕,因為你還活蹦亂跳,說它重,是因為那八個字現在很受關注,保不齊會有人將你帶走,關上一陣子,到時能不能活著出來就難說了。”
“這麼說來,找你來就是一個大錯。”袁茂笑道。
“大錯特錯,但是已無法挽回,你們最好商量出一個對策,向外人解釋為什麼非請我來。還有,管住那兩個傢伙的嘴,別讓他們出門亂說。”
“明白。胡校尉如今在哪任職?”
“南司己房。”胡桂揚拱手告辭,“你該升職了吧?”
“試百戶,還有一年或能實授。”
“恭喜。”胡桂揚轉身出屋,向等在外面的任榴兒道:“咱們到廳裡說話。”
任榴兒臉色微變,跟著進廳,親自倒茶,蔣、鄭二人守在外面。
胡桂揚站著喝口茶,“銀子準備好了?”
“還差一些,我沒想到看病會這麼快……”
“沒關係,傍晚時送到我家就行。”
胡桂揚拱手要告辭,任榴兒驚詫地道:“就為這件事?”
“那你以為是什麼事?”
“我以為……事關袁郎的病情。”
“病情就是那樣,好不了,也差不了,最好的良藥就是守口如瓶,別讓外人知道袁茂說過那八個字。”
“我會管住家人。”
“這就行了,你若是非要用藥,就買豬骨兩根,豬心一顆,調料若干,大火燒開,小火慢燉一個時辰……”
“這不是藥。”任榴兒冷冷地打斷。
“聽我說完啊,燉熟之後,將肉剃除,一絲不剩,全埋入地下,豬骨扔到房頂,湯汁與豬心分三日口服,每日一次,期間不可吃喝它物。這是我義父當年收集到的古方,專治失心之症,有奇效。”
任榴兒半信半疑,“只喝湯,豈不會餓?”
“三天而已,還受不得嗎?”胡桂揚邁步往外走,突然止步,轉身道:“險些忘掉最重要一條,一個月內不可同房,連睡在一張床上都不行,切記。”
任榴兒臉上一紅,胡桂揚已經走了,在院裡向蔣、鄭二人道:“我家的鎖頭再遭破壞,就找你們兩個算賬。”
“我們早就不幹這行啦。桂揚老兄,胡校尉……”
胡校尉一步不停,走出袁宅,前往己房外衙。
飯點已過,胡桂揚只能要來一碟糕點充飢。
對他的遲到,江耘沒說什麼,仍在專心檢視過去的文書。
胡桂揚待了一會,實在無事可做,乾脆告退回家。
不到傍晚,袁家的銀子到了,由一家錢鋪送來,沒有袁家人跟隨。
幾隻箱子並排擺在廳內,蓋子全都開啟,胡桂揚仔細查驗之後才放錢鋪的人離開,關閉院門,自己坐在廳裡欣賞,傻笑不止,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不用詢問他就知道是誰,只得出去開門,“何家又送東西來了?”
花家母子進院,大餅立刻跑過來獻媚,花大娘子開啟包袱,餵它半張餅、一根骨頭,將包袱交給兒子,“放到廚房裡,留著讓大黃以後吃。”
“原來不是給我的啊。”胡桂揚笑道。
“不是,何家也沒送東西來,人家是嫁女兒,不是買女婿。今天來就是給你帶句話,後天定親,你將家裡好好收拾一下,聘禮什麼的我都替你準備好了,明天送來,你若要去衙門裡坐班,把鑰匙留給我。”
“衙門不去也行,沒人管我。”
“嘿,一聽就知道你在衙門裡混得不好,該去還是得去,至少給上司留個勤奮老誠的印象。鑰匙拿來。”
胡桂揚沒辦法,只得交出一枚鑰匙,好在還剩一枚,“何家的人來了?”
“沒有,還是委託別人。”
“花大娘